她坐上车等了一会儿,纪鸿洲带着章谨也从军医院出来。
坐上车,纪鸿洲侧肩扭头,看向秦音。
他没说话,但被漆光点缀的黝黑眸子,幽暗如深不见底的潭。
秦音将自己的现和猜测说给他听,而后低声问他:
“大帅是否怀疑钟淮泯?”
纪鸿洲皱着眉,情绪凝重开口。
“不是他,难道会是白家人?”
“白师长突然暴毙,对白家人来说是莫大损失,他是顶梁柱,且两个儿子的能力和高度远不及他,白景桥更是个纨绔子。”
“白家没人会盼着大家长死。”
秦音听得蹙眉,“大帅信任钟淮泯,他有什么原因这样做?白师长是他老师。”
纪鸿洲眼帘低敛,他扭脸看向窗外,许久都没说话。
直到洋车拐入海岸路,行驶了一段,纪公馆出现在视线里。
沉默良久的男人,才突然开口:
“有一些往事,若他无法释怀,很多种缘由会这样做。”
秦音安静听着,也没有追问。
车子停在主楼前,展翔下车打开后车门。
纪鸿洲长腿迈下去,站直身后,又回身牵秦音。
时至深秋,凌晨的夜色凄冷,主楼里灯火黯淡,静的悄无声息。
两人相携上楼,回到卧房,纪鸿洲牵着秦音在沙前落坐,才沉声与她说起往事。
“纪军刚建立时,我祖父征南闯北,结识很多能人,他最重用的是钟淮泯的父亲,甚至收他为义子,那时白师长也是祖父心腹。”
“祖父的儿子们在领兵打仗上都不堪大用,唯独五叔有点勇猛睿智,祖父预备扶持他往后继位,让钟大参谋和白师长一起辅佐他,这才有了五叔跟五婶的亲事。”
“他们三个,原本是亲如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