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谢宴周才看向玉珠,看着她虚弱的躺在床榻之上,眼中带着仓惶无措,又带着几分委屈看着他。一时间,他身上的怒气慢慢消散。
他有些无措,他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做。关于和她成婚这个事,偶尔静下来他问自己,是否真的那样喜欢她,好像也不是。
她只是他生活中关注最多,出现次数最多,甚至还和他有过亲密接触的女娘。从一开始看到她和谢琰靠得近,便生出几分好奇,目光开始追逐着她。
后面知晓她与顾家郎君定亲,心中则有淡淡不喜,觉得这个女子有些朝三暮四。谢琰他就算不喜,也是他的弟弟,他当时心中已然将她当成了谢琰的人。
再后来,祖母生辰与她后院偶遇,则让他生出几分悸动,心中却觉得有悖于伦理,为世人所不齿。
可是身体却无法拒绝她的亲近,甚至后面每次做那样的梦,梦里头全是她娇媚不堪哭着求饶的模样。
可是这几分悸动并不能让他放下心中的傲气去娶一个家世这般低微的女子,若让他像谢琰那般去喜欢一个人,他是无法想象的。
他们这种家族教养出来的孩子,自然是以家族以自己的利益为重,他从懂事以来就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他的夫人应该是一个足够聪慧大气的女子,这样可助他无后顾之忧,专心做事。而不是这样娇弱的。
他祖母也曾和他说过,以往他爹在时,既要上值,还要管谢家内务,身体劳累。她盼着他娶一个合适的长媳,以往他自然是答应的。
可上一次他祖母跟他说这话时,他却下意识的想到她,而后答非所问,说自己会娶一个钟意的女子。
若是没有谢琰这个事情生,或许这一辈子,他都不会去娶她。他会一直克制守礼,她会出嫁,他则会另娶,两人终将再无交集。
可是世事就是如此难料,
今日当松竹过来说,六夫人带着她出了门,结果却一个人回来了。他心里涌上从未有过的惊惶和狂怒。
他看着她,眼中怒意渐渐消散,可眼底却是她看不懂的淡淡的疏离,谢宴周最终叹了口气,将长刀放入刀鞘之内,俯身弯腰将她拥在怀中。
“别怕。”
顿了片刻,又说道。
“对不住,是我失责。”
玉珠听着这句话,瞬间眼底涌出一股热意,心中也多了几分委屈,自己确实因为他遭了无妄之灾。若是今日他没有过来她不敢想象她能不能活过明天,她想活着的,但是她又不能那样活着。
看她软软的在他怀中,身体连动弹都难,眼底却有着无尽的委屈,谢宴周一下子慌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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