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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元昭帝（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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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极殿，正殿。

元昭帝坐在上座闭目养神，舒窈立在下方像往日一样回禀事宜。

“圣上，今岁朝廷言官选拔也要提上日程了，殿下从景州传来密令，今年的言官人选多从地方提拔，圣上以为如何？”

昭帝闭着眼睛，年过四十的他，虽然双鬓已有微白，却依旧丰神俊朗。

舒窈话落，他睁开龙目。

“哦？殿下给大人来信了。”

“殿下北上巡察，若遇各地民政不妥之处，便有旨意传递金陵。”舒窈回答地十分恭敬。

元昭帝闻言不紧不慢地支起身，抬目向下扫了一眼，话题却扯向别处。

“大人，朕让常内侍递给大人的匣子，大人有打开过吗？”他突然问。

舒窈沉默了片刻，拱手道：“未曾。”

昭帝抚着袖子的动作一顿，看向舒窈的眼神夹杂了几分深意。

“为何？常内侍回话，大人可是收下了，难不成是他说了假话来诓朕？”

帝王的语气已隐隐有几分凌厉。

舒窈神色不动，只垂下双睫，淡淡回道：

“内侍并未说假话。圣上赐不可辞，微臣自当收下，叩谢主隆恩。”

“话虽如此，大人又为何不打开它？”元昭帝追问。

“因为匣子里有臣畏惧之物，臣不敢开。”舒窈低回道。

“不过小小玩物，大人何惧之有？”

“圣上所赐，礼轻意重，臣惟恐难安，故不敢受。”

她回答地滴水不漏，显然是精心设计良久，算到他会问话了。

元昭帝定定地盯了她许久，冷笑一声。

“也罢。言官选拔一事就按殿下的意思来吧，朕没有异议。”他突然道。

舒窈神情没有丝毫改变，领旨谢了恩。

元昭帝没有再说话，不知何时他又闭上了双眼。

舒窈朝上看了一眼，低道：

“若圣上无事，臣便先行告退了。”

元昭唇角勾出一抹似讽似嘲的笑意来。

“这么急着走？”

“吏部还有杂事，人手不够，臣要时刻盯着，不能有所差错。”

她话落后，上方没有回音，整个大殿顿时静悄悄的。

舒窈又等了片刻，上座的帝王再没有旨意下来，她才后退几步，准备转身离去，然而刚刚走到殿门处，背后的高座上传来一道声音。

“她到底许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样一心骄傲的人如此衷心于她。”

舒窈背对着的身形整个一僵。

“殿下从未许过我什么。”她淡淡回道。

身后的帝王哂笑一声，神情几分颓唐。

舒窈没有回头。

她站在原地许久，长睫闭了又开，最终还是开了口，声音涩涩中夹杂着喑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