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执没有理会他的一脸惊喜,没有任何情绪地推开门进去。
池野好半响才反应过来,转头对里头兴奋大喊:“爹,娘,我姐回来啦!”
颜执听到他那声“爹”,脚步一顿,看着眼前殷勤为她拿行李的少年,眉毛微微皱起。
正在厨房炒菜的唐氏听到儿子的喊声,心里不由得叹息,也只有对着颜执,他才会一改平日的阴沉,流露出十二三岁少年应有的朝气。
唐氏擦了擦手出来,正好和颜执打了个照面,她不自然地笑了下:“回来啦,洗洗手,马上吃饭了。”
颜执点点头:“嗯,我去看看我爹。”
颜山听到颜执回来的消息,就一直伸长脖子往窗外看。
一进屋,就见卧病在床的父亲对自己翘以盼,颜执的心中有些酸涩,颜山比她离家前精神好多了,唐氏果然对他极好,只是挡不住岁月给他添的华。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颜山满是老茧的手紧握着她的,生怕她再离开了似的。
“爹,我这次回来待两天就走,我现在在白府做工。府里的主子都待我很好,银钱也给的很大方,你不用担心药钱,好好养好身体。”颜执挣脱开他的手,给他捻了捻被子。
“是爹耽误你了,女儿家想你这个年纪都嫁人了,你却连个像样的婚事也没有。”颜山摧胸叹息,“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娘。”
颜执扯了扯嘴角:“爹知道我自小是个注意大的,我的婚事我自己会看着安排的,您不用担心。”
唐氏端着饭菜进来,准备给颜山喂饭,示意颜执先出去吃饭。
颜执站起身给她让位,看她耐心地给颜山一口一口喂着,脸上满是温柔之色,全然不见半点不耐烦,轻声细语地和他说着家常里短,她默默在原地站了会,才悄声离开屋子。
院里池野正端坐在饭桌前,没有先动筷子,看到她来就站起身招呼她:“姐,快来吃饭。”
颜执在他对面坐下,池野才跟着坐下,颜执不动筷,他也不先动。
她终究是忍无可忍地开口:“我说过很多次了,我不是你姐,你不要叫我姐,你要管我爹叫爹,那是你和他之间的事,他同意了你爱怎么喊怎么喊,你们父慈子孝,倒不必带上我。”
池野一副受气包的样子,低声答应:“我知道了”又把最后一个字硬生生吞了下去。
午后,颜执躺在自己的闺房,她离家时间不算短,但唐氏把家里每个角落都打扫的干干净净,连她的房间也不例外,似乎还每日开窗通风,屋子里并没有被闷久了的腐败起息。
不得不说,她这位后母,对这个家和她爹都好到无可指摘,若是颜山没有在木琴离世不到半年就将她带回家,她或许也没那么难以接受。也不会这么想离家,或许也就不会进白府了。
不进白府就不会遇到白循,她也不必日日生活在高压之下如履薄冰,生怕哪天他耐心耗尽想戳破这层窗户纸,她昨日不过稍加试探,他便按耐不住怒,看来还是任重道远。
午后的乡村格外寂静,颜执躺在自小长大的地方,想着这些有的没的小烦恼,加上这一个月在白府都是连轴转,又天天早起晚睡的,不一会便沉沉睡去。
午睡,又是昏昏沉沉之际,最易鬼压床,颜执梦到自己正被一头饿狼虎视眈眈地盯着,她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