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佑帝的脸色,比锅底还黑:“你还有理了?你倒是告诉朕,究竟是谁家的姑娘?!竟让你这畜生给糟蹋了!”
长孙策在嘉佑帝的盛怒之下,整个人有些跪不稳,但酒壮怂人胆,他还是把帕子掏了出来,战战兢兢地递到王公公手中。
嘉佑帝接过来展开一看,那是白色的绢帕,上面用暗青色的丝线绣了墨兰,上头有一个小小的簪花落款——初。
初是谁?嘉佑帝眉头皱得紧紧的。
王公公在一旁恭敬地提醒:“陛下,定北侯家嫡幼女便叫白漪初。”
嘉佑帝眼前晃过一张美丽至极的脸,之前他还动过纳入宫中的念头,但因定北侯拒绝,所以才不得不按下这个想法,然而他得不到的总不能让儿子得到,更何况定北侯府还牵涉到兵权。
长孙翊想落井下石,却在开口之前,又被赫霞公主拉了拉袖子阻止了。
她用眼神示意——别人找死你可别拦。
嘉佑帝捏紧帕子:“策儿,白家女不是你想娶就能娶到的,这事朕可帮不了你。”
“初……”珍璃郡主坐得近,闻言她惊叫一声,“二表哥果然喜欢德夫子吗?我还以为外面的那些传言是假的,之前听女学里的人议论,为此我还和和她们争执,没想到竟然是真的,二表哥你害苦珍璃了。”
此时珍璃郡主还不知道那帕子本该是自己的,不过是抓到踩白漪初一脚的机会,她不想放过而已。
她实在讨厌白漪初,是很美丽,也很优雅,但浑身上下透着一股虚假,就像披着美女皮的毒蛇一样。
长孙策怔住了。
他想娶的的确是白漪初不假,可那张帕子不是珍璃的吗?它什么时候背着自己偷偷姓了白?
他也没有私藏白漪初的帕子,更不可能弄错啊!
众人也是吃惊,他们觉得萧贵妃向来是个知进退的人,儿子看上定北侯家千金,皇帝肯定是不赞同的,也不去拦一下,现在好了,还把人家姑娘睡了,这下怎么收场?
看着长孙策一脸茫然,萧贵妃克制住心底的紧张,轻轻启齿道:“珍璃,你别乱说,天下名字带‘初’的那么多,哪里就一定是白家小姐?而且这个‘初’字它不一定是人名,为此就下定论,对号入座,对白家小姐不公平。”
她这是在提醒长孙策,赶紧开口否认,说这“初”字和白漪初没有半块铜板的关系。
珍璃郡主却跳了起来:“我没有胡说!那帕子的确是德夫子的!我见她用过,记得很清楚,因为她的帕子和别人的不一样,大家都喜欢花团锦簇,就她的帕子很素淡,全是用青线和灰线绣成的梅兰竹菊之类的!”
萧贵妃目光倏然变得极为冰寒:“珍璃,你是不是和白家小姐有什么过节?所以才咬定这帕子是白家小姐的?”
这话说得诛心,萧贵妃这是在说珍璃郡主是个不分黑白随便冤枉别人的小人。
长公主不乐意了,开口道:“贵妃娘娘,你是不是与本宫的珍璃有什么过节?所以才用这种恶毒的语言去中伤一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