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任何不适随时来复查。”医生将装药的袋子递给他。
谢寒年接过,起身,声音不高的应:“好,谢谢医生。”
出了诊室,他四下看了看,没找到那个挺拔的身影。
谢寒年捏着药袋子往大厅走,一边走一边还不忘环顾四周,始终没看到沈子渊。
有急事先走了?
其实也不是多大的事,本来看病这种小事就用不着沈子渊陪。
更别提这伤非但跟沈子渊没关系,沈子渊还帮了他。
但沈子渊一声招呼不打就离开,谢寒年心里不是滋味。
闷闷的,难受。
天空传来一声闷雷,细密的雨滴落了下来,十分应景他此刻的心情。
谢寒年压了压心中的不快,垂眸朝外走。
“同学,我们这有临时雨伞,你带一把吧。”大厅的护士示意门边的雨伞架,上面陈列着不少印着“德馨医院”字样的透明雨伞。
想来一是患者提供方便,二是为了打广告。
谢寒年朝外面扫了眼,细密的雨幕里,不远处有两个身形挺拔的人并肩打着一把大黑伞。
伞盖罩住了两人的头,只能看到肩部以下的背影,但他还是一眼认出了右边那人是刚才陪他做检查的沈子渊。
至于左边那个——
谢寒年咬了咬破损的唇瓣,眼神冷下来。
是沈子渊这些年最好的朋友,他清北班的同桌蒋逸兴。
沈子渊寡言又疏离,这些年身边没什么人能近身。
小时候的他是一个,蒋逸兴是另一个。
他那么关注沈子渊,自然知道外界是怎么传沈子渊跟蒋逸兴的。
说他们南中双雄,亲密的朋友,并肩的战友。
当然还有人说他们是一对璧人,竹马竹马、亲密无间。
谢寒年捏紧了手中的药袋,沉沉的目光始终注视着雨幕下的那一柄伞。
纯黑色,没有广告语,是蒋逸兴特意带来的。
不远处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停在那,他看得分明,蒋逸兴先送沈子渊上车,随后从另一侧收了伞上了车。
真够贴心的。
车子消失在雨幕里,像是当年沈子渊从他的生活里消失一样,突然出现突然离开,没有交代,连句告别都没有,一晃过去十二年。
谢寒年没理会护士要不要带伞的追问,将药袋丢进门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