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年用小指腹轻轻蘸取些许胭脂涂抹于手背,打圈晕染开,又在银镜前验了验颜色。
“这个太嫩,那个太艳”
好一番调整确认后才挑中合适的颜色,然后在脸颊上涂抹,动作细致无比。
随着胭脂的均匀晕开,白虞的面颊逐渐染上了淡淡的绯色,像是春日里绽放的海棠,姝丽而美艳。
白虞望着镜中的自己,总觉得有些不真切,仿佛在瞧着一个陌生女子。
对镜看久了竟让她有些恍惚,仿佛置身于一个不属于自己的世界。
她的心底忽而涌上不安,不由自主地望向窗外。
窗外天色已黑,墨色浸染天幕,染黑了明月染黑了星辰。
不知不觉,光是梳妆打扮竟用了这么长时间。
身旁的裕年安慰道:“小姐,女子出嫁都是这般,紧张是难免的,不用放在心上,等见到姑爷这些忧啊愁啊自然都消失不见时辰快到了,小姐在屋内等,我先出去帮忙打点着。”
白虞相信裕年,点点头。
裕年临走前怕晚风寒凉,便顺手落了窗,屋内只剩白虞一人。
屋里屋外一片安静,然而这份安静并没有让白虞的内心平静下来。
一个人待着还未到一盏茶功夫,她便觉得胸闷气短,心头涌上阵阵不安,好似胸口上悬坠着块巨石。
当真如裕年所说,要出嫁的女子都会有这般反应吗?
她站起身来,打开门。
地面铺满红锦布,房檐下挂满红灯笼。
白虞顺着红锦而行,大抵是都去了前厅迎客,一路上不见一人。
红锦布一直铺至池塘边,忽而池边传来“扑通”落水声。
白虞心中一惊,赶忙加快步子走过去一探究竟。
少女疾步穿过幽静的回廊,来到池上石桥,微微喘着气,眼神迷离地扶栏俯视。
池面如镜,平静得不见一丝涟漪。池水澄澈干净,清晰映出一张抹了胭脂的芙蓉美人面。
那美人言笑晏晏,双眸如水,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