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玖沉默不语。
暗中窥探她的人是谁,目的又为何?
这样的问题她已经无暇思索。
夏玖垂眸,松开了掌心,看着她先前拿出来的那东西。
是昌言月给她的金令。
她将其平举身前,对照着远方正在枯萎的建木。
令牌上的图腾不知何时生了变化。
金乌被箭矢贯穿,烛龙伏倒地面,而云巅的建木亦如她眼前那般,一缕缕根系崩解散落,逐渐萎靡下来。
建木生异变之时,这块置于她衣襟的令牌起了烫。
夏玖指尖触到令牌后,神识顺着令牌流入建木的根系,视野也与之同步,俯瞰到了整个鬼国的全貌。
这才是她在面临攻击之前,还在怔神的原因。
她能如此,就不信昌言月做不到这些。
只可惜时间过于短暂,涌入脑海的信息也过多,她没能找到建木异动的原因。
可换成昌言月,鬼国之主想揪出作乱的罪魁祸,必然不在话下。
她为什么不这样做?反而还将令牌给了夏玖。
夏玖只能想到一个理由。
这是她故意的。
故意让夏玖知道她对事态的放任,以至于在建木即将枯死的关键时刻,不得不向她寻求一个答案。
夏玖叹了口气,收起令牌,“走吧,大师兄。”
“有人邀请我们上门一叙。”
*
建木所在的祭坛附近,本是鬼国把守最森严的地方。
现如今突遭大难,戴青铜面具穿祭司长袍的守卫早已派往前线,不见踪影。
相比起外界不断崩塌的山岩,建木枯死的度要慢上许多,因而此处反倒成了幸存鬼国居民的庇护所。
人群多是些老幼伤患,正沿着山道与阶梯,排成长列往祭台上前行。
宴秋五人赶到时,所见就是这番景象。
“人这么多,幕后黑手若藏身其中,该如何确定身份?”宴秋抱臂,光想想要大海捞针一样,在这么多人里寻一个不确定的祸,脑瓜子就开始疼。
牧辞顿了顿,从储物袋里掏出一个喇叭递给她。
直接问不行吗?
中途却被裴青岚截住,“这样不仅会打草惊蛇,还很有可能造成鬼国居民的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