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傅惠真暗自叹气:“我本来叫阿安带着咕咕一起回去,就不再过来了,她执意不肯,从小到大都是这个臭脾气。”
王东山没有接话。
纳兰傅惠真不放心,又问:“你身体是没大碍吧?”
“真的没事。阿爸怎么样?”
“老样子,比以前还严重了些。现在基本不说话了。”
王东山心里浮起一阵难以解释的苍凉。
“那个女人——没有再来烦你吧?”
“没有的。你放心。”
纳兰安这次怀孕的反应比怀咕咕来得更早更明显,疲倦感胜于之前,尽管算是健康好体质,也抵受不住,先回了明趣休息。
两天后,王东山出院,带回一个礼拜的药量。
两人再次处于同一空间,还少了咕咕,两人单独相处。
“你感觉怎么样?”
“你还过去吗?”
两人同时开口。
纳兰安想了想:“你的情况这样,公司那边怎么办?”
“我过两日便要回去处理。你放心。”
“我不是这个意思——需要我去公司吗?”
“你想要回去吗?”
纳兰安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我知道自己的角色与位置,所以放心,我自然不会为难你做你想做的事。”王东山轻笑两声,笑容惨淡,“等弘业在洛城的根基站稳,我打算把手头上的股份全部归还给你。”
纳兰安大惊。
“我已经和粮数完成了公司的股权改革,你很有眼光,粮数是个很不错的人才。”
“为什么?”
“为什么,你是指什么?”
纳兰安呐呐:“为什么要说股份还给我?”
王东山看着窗外,目光悠远。
“或许,真正经历生死之后,很多事情才看得清楚明白。你不爱我,我想明白了。你之前提要离婚,我真的接受不了。你离开我,带走我们的女儿,去了加拿大,就像你当年留在英国一样。我终于想明白了,在你心里,不曾在乎过我半点感受。这样说来,或许我们的婚姻没有再维持下去的必要。”
纳兰安心里绞痛,说不出话。
“我只有一个要求,让我带着咕咕。”
☆、斗估
王东山对纳兰安有过最深的期待,也有过最深的失望。
生死徘徊那一刻,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她。
纳兰安是此生到目前为止陪伴他最久的一个人。他不想放弃她,那比让他放弃自己更可怕。当爱一个人成了一种习惯,失去变得极为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