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府的女眷们也都看着忠国公府的老夫人,无人有心情听戏。
平南侯府继承人的品貌有目共睹,先前对侯府施压逼他们承认婚事的是国公府,如今反过来,侯府要结亲,只是结亲的对象不是魏姓,他们若是不同意,国公府就没脸了。
老国公夫人只能打碎牙往肚里咽,一副为外孙女高兴的神色,道:“静娘能有侯府这样的婆家,是她的福气,我再没有不同意的。”
老侯夫人眉开眼笑,直接拔下手腕上的陪嫁玉镯,往方静宁的手上套,“好孩子,收下吧。”
方静宁慌乱地看向外祖母。
“收下吧。”
老国公夫人笑得仿佛真心实意的欣慰。
国公夫人小王氏和二房娄夫人没婆婆那么好的养气功夫,看着这一幕,表情都不太自然。
方静宁怔怔地看着手腕上价值连城的玉镯,没有任何喜悦,心底像是有一块空洞,拉扯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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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和国公府这场戏,直到戏台上的戏停了,才传到男人们那头。
忠国公一瞬间脸色铁青,若不是老国公夫人命人传话的时候三令五申要他顾念大局,他就直接甩手而去了。
仿佛所有人都在看忠国公府的笑话。
国公府的人都格外难熬。
唯独魏琪不知道,他跟朱振等人玩儿得乐不思蜀,宴席结束,登上国公府马车的时候还意犹未尽。
魏琪和老国公夫人一辆马车,马车门一合上,老国公夫人的脸色便彻底沉下来,冷若冰霜。
魏琪脸上的笑意还在,有些奇怪地问:“祖母,您这是怎么了?”
他是个天真的性子,一向和方静宁好,若是知道了,定然要当场闹起来。
是以老国公夫人看他一眼,没有说出来。
后面的马车上,是方静宁她们四个娘子。
魏梓兰打那时之后,连个眼神都没往方静宁那里移,上了马车,便眼睛下垂,一言不。
姐妹之间头一次这么僵。
方静宁看着大娘子,欲言又止。
三娘子魏梓月和二娘子魏梓芊小心翼翼地瞧俩人,随即彼此眼神示意。
魏梓芊一向是姐妹们的影子一般,多数时候有话都藏在心里,哪敢在这时候出声,小幅度地摇头。
魏梓月抿了抿唇,试探地出声:“大姐姐……”
魏梓兰身子一扭,侧身对着她们。
方静宁见状,鼻头一酸,忍不住红了眼。
魏梓月挪过去,揪着大娘子的袖子道:“大姐姐,这事儿怨不得静姐姐,是侯夫人……”
魏梓兰呛声道:“是侯夫人看中了她!我当然知道,不用你们一再提醒我丢了好大的脸,一起看我的笑话。”
姐妹们谁会笑话她?大娘子这样说,实在伤姐妹们的心,可三个人听着她声音里的哭腔,都有些不是滋味儿,尤其是方静宁。
自小一起长大的姐妹,鲜少闹矛盾,如今这般,方静宁自然也有委屈,哽咽道:“早知道今日是这局面,我便不来了。”
魏梓兰心里难受,语气很冲,“你得了便宜,难道我还要恭喜你不成?”
方静宁脸上一行清泪滑落,“阖府都说亲事该是你的,如今莫名落在我身上,外祖母舅舅舅母们又该如何想我?我们姐弟无父无母受着国公府的庇护,今日之后府里得多少人戳我脊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