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千柏商会离开之后,李迁年倒也没再四处探店,找寻材料。
反而如同无事一般,带着雪袄闲逛起来。
或许是因为自小遭遇,没什么安全感,雪袄跟随李迁年离开之后,对后者的话语百般听从,除了客房那次,再也不敢违逆。
得传授功法和医书,反而松了口气,修习勤奋,日夜不休。
现实经历告诉她,有用的人才不会被抛弃。
这些事情李迁年看在眼里,却也没有做出什么承诺,试图让其敞开心扉,更不会主动划清界限,区分尊卑。
说到底,他之所以带着雪袄,利用成分居多。
不过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第一次带着孩子游历,照顾吃喝拉撒,看护衣食冷暖,尤其还是一个听话漂亮的孩子,总会有不一样的情感。
纵然相处时日尚短,也会多上些许耐心。
闲来无事时,他愿意带着这个孩子四处走走,买点零食玩具什么的。
可以看得出来,雪袄仍旧拘谨,不过脸上总算多了几分属于这个年龄的纯真笑容。
街道上,李迁年忽的心有所感,眉头微皱。
面上却未表露出来,幽幽转到一条偏僻巷道。
雪袄察觉到他的异常,同样没有什么反应,只默默跟在其后。
不多时,李迁年忽然停了下来,幽幽开口。
“诸位小友,这里远离主城池干道,城中守卫一时半会也到不了,有什么问题,就出来好好谈谈吧。”
话音刚落,便有四道身影从巷道两边出现,观其气息,竟都是御灵境修士,为一人甚至接近御灵境后期。
“果真是个狂悖之徒,不知死活。”
为黑袍中年男人冷冷道,“姓李的,你将我儿子和任家一位长老打成残废,竟还敢在这泾阳城停留,合该以命赎罪。”
“你应该就是那位任家主吧,四个御灵境,再加上之前那个,任家高手差不多应该都在这里了吧。”
李迁年语气不咸不淡,丝毫没有被人堵巷口的自觉,反倒颇为惋惜。
“可惜今日过后,任家在这泾阳城就只能沦为三流了。而这一切,却仅是因为一个不长眼的纨绔,当真世事无常啊。”
“狂妄。”
任家主怒喝一声,手持一柄银朴刀,其中灵力刀锋环绕,飞身向李迁年斩来。
李迁年缓缓抬起右手,一层暗红色血煞之气包裹拳头,随意一拳打出。
“咔。”
“砰。”
看似坚韧凌厉的长刀触碰到这只拳头,竟当场崩断碎裂。暗红拳头去势不止,顺势砸在任家主胸口。
后者身上护体灵光如纸糊一般撕裂,胸腹直接凹陷下去,浑身骨头不知断了多少,猛吐一口鲜血,以比来时更快的度倒飞出去。
身体如破布般抛落地面,再次吐了口携带内脏的黑血,便是两眼一翻,没了动静。
“嘶。”
旁边三人见状,齐齐倒吸一口凉气,身体僵在原地。
“同为御灵境修士,差距怎会如此之大?”
“你到底是什么人?”
李迁年耸耸肩,“一个游历到此的外乡人而已。”
“我们不是对手,快跑。”
终于有人反应过来,修为最高的任家主被一拳打得生死不知,他们纵然人多,怕也是抵不了三拳两脚。
“在别人的地盘上,都杀了总归不好,活下来的自己好好收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