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秋澄敷衍的应了句,便当做无事生似的转头逗弄自己怀里的小猫。
清高自且傲目无长辈,才刚见面她便如此这般羞辱余安和他的母亲,余安怎么忍受得了。
他想向前理论,便被母亲拉住了衣角。
母亲冲他摇摇头,乞求着他不要冲动。
余安知道,他们今日刚到景宅便与景秋澄生冲突定会给景宅的人留下恃宠而骄、目中无人的印象,这对他们母子日后在景宅生存不利。
恢复理智的余安最后妥协的选择息事宁人,拉着母亲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刚到景宅的那年,景秋澄没少捣乱找余安的茬。
景叔叔给余安请的私塾是城里很有名的教书先生,他学富五车,上天入地无所不知。
学习半月,先生便给了余安很高的评价。
他说他心思细腻,思想活脱跳跃,善于现和分析问题,无论入仕还是经商,皆是一个可塑之才。
景叔叔听了很高兴,大手一挥便送了他紫檀木带托泥束腰书桌,那可是价值连城的好东西。
景秋澄听闻这个消息,嫉妒得火冒三丈,趁余安不在跑到他房中乱砸一通。
待余安私塾学习结束回到寝居,只看到满地的碎瓷片和满屋的凌乱。
杂乱的房间飘着淡淡的酒味,余安的胸口忽然一痛,诧然间在满地的碎瓷片中看到了青萝送给他的桃花酿。
那桃花酿用陶罐装着,小小的一瓶,是他腿痊愈的那天青萝给他的奖励。
从黎城到江南,只收了几件衣服和这一瓶桃花酿。
他将桃花酿放在书桌上,一直没舍得喝,想给自己留个念想。
每次想念青萝的时候,他都可以看看它。
现在,装着桃花酿的陶罐碎了,清甜的酒业全洒出来,他的念想也没有了。
青萝常说他性子软,爱哭鼻子。
她说男孩子这样不好,以后要少哭。
他听她的话男儿有事不轻弹,如果不是遇到毁天灭地的打击他都隐忍着不让眼泪流出来。
这一次,他却难以抑制的红了眼眶。
他很想青萝。
想起他那瓶碎掉的桃花酿,余安的眼尾染上难以言说的忧郁。
捧起青萝刚倒满的桃花酿,他怀念的抬起,狠狠地猛干一口。
桌边的宋简和青萝皆被他这般往死里灌酒的喝酒方式震惊。
青萝瞠目结舌,张大嘴巴。
“余安,你这般喝酒也太生猛了吧。”宋简好心出言相劝,他似乎看到了余安眼底无尽的忧伤。
这家伙心里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