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势大至此,皇帝的脸面都可以不顾,更遑论他这个太傅呢。
所以这样的势力,怎可不除?
赵臻微微垂,挽起袖子,露出双手,吩咐两旁狱卒:“将程大人绑到架子上,将烙铁取来。”
“你敢!”程冲怒吼:“我是大司徒的人,你岂敢对我用刑!”
大司徒便是周家当家人,当今太后的亲生父亲周正。
狱卒是太守府的,也很是犹豫,当中一人说道:“大人,太守并未下令,让我等刑讯程大人,而且……大司徒……”
赵臻不置可否,抬手打了个响指,一个黑衣暗卫便从牢房梁上跃下,来到这狱卒身后,短匕出鞘,这狱卒的脖子上刹那间裂开一道口子,血溅三尺,浸透地上铺着的蒲草。
其他狱卒登时便吓傻了,程冲也有些懵。
赵臻嘴角弯起来:“太守府,好规矩啊。我竟不知,一个太守竟能忤逆当朝太傅了。”
狱卒们冷汗涔涔。
“怎么,刚才的话,还要我重复一遍吗?”
有几个狱卒率先反应过来,打开牢房栅门,冲进去将程冲绑了起来。
程冲目眦欲裂:“我乃大司徒亲信,谁敢动我?!”
奈何鲜血之下,谁都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冒险,不出片刻,程冲便被五花大绑到了架子上,烙铁也端了过来。
赵臻拿起烙铁,他估摸了一下,这烙铁打小倒是合适。
他走近程冲,程冲额头上已经渗了汗,可嘴上仍不认输,他不信,不信赵臻一个孤臣敢挑衅周家这样的世家:“赵臻!你对我用刑,屈打成招,大司徒不会放过你……你真的不要命了吗?!”
赵臻笑了笑:“先帝灭我赵家三族,彼时我在天机山学艺,逃过一劫,回京后九族皆已无人,唯独我,偏偏活到了现在,程冲,你说,你那大司徒,真的杀得了我吗?”
程冲额间的冷汗顺着他下颌过于圆润的轮廓滴落下来,他不明白赵臻这是什么意思……
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赵臻冰冷而又邪气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本想割了你的舌头。可你有事瞒着我,将来仍有你说话的时候。所以啊,可惜了。”
“什么意思……呃……”
程冲慌了,就在方才那一刹那,赵臻已经抬手,硬生生卸了他的下巴。
程冲在架子上挣扎着,出咿咿呀呀的吼声。
赵臻看着手中被烧得通红的烙铁:“或许会影响一些咬字,但不会伤到你的舌根,程大人放心。”
接下来,烙铁伸进了程冲的口腔,程冲的惨叫响彻牢房。
……
赵臻回来时,奚瞳已经换好了干净衣裳,正在厢房里掐着腰溜达。
见赵臻进了门,奚瞳赶紧迎了上去。
“你查程府了吗?现了什么?你可有看到院子里的石雕?”奚瞳连珠炮式地问:“诶?你身上怎么有股焦焦的烤肉的味道?”
赵臻淡淡道:“方才去炙了一条猪舌。”
“嗯?”
奚瞳疑惑,当今世道不是讲究什么君子远庖厨吗?怎得赵臻堂堂太傅还要亲自做菜了?
“算了,不重要。”奚瞳找回重点:“你有没有看见程家院子里那些石雕。”
“进门的时候看到一把伞。”赵臻答:“你和承桑绿绮去的厢房那边还有个琵琶,怎么了?”
“你有没有听说过四金刚阵?”奚瞳问。
赵臻摇头。
奚瞳并不意外,四大金刚是佛门的护法神祇,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