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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她一脸怒气，臂膀一挥，“我当然知道！不用你来提醒。”

方晚玉不厚道地再加了点火，“幸好我离得远，要不然二婶你的口水都要喷我脸上了。”

何花气得嘴巴都快歪了，奈何找不到出气的口，便将对方晚玉的怒气，转移到村人身上。

“一群双头蛇，闻到儿便两头钻，都听到了没！”

下山意味着多了一份底气，有些早就受够了何花的人，正面和她抬杠，“就你是一头蛇，还想让我们饿死在山里，倒是蝎子做的心。”

“你！”何花瞪大双眼，不敢相信有人敢这样对她说话，风光无限跌入谷底，气得直喘大气，“好啊好啊，我给你们找到活命的地儿，现在一个个都成了白眼狼。”

方晚玉耳朵尖，听了个全，不厚道地笑出声，五十步笑百步，当真是一副狗咬狗的好戏。

何花听到方晚玉的笑声，堵在胸口的气还没发出来，方晚玉便大声嚷嚷，势必要让所有人都能听到自己的声音。

“阿娘，走咯走咯，我的小兔子快生了，可以拿到山下换粮食去啦，以后再也不用求人了，说山谷什么都有，连块耕地都分不到我们家，什么穷沟沟啊，还好意思天天拿乔，也不知道哪来的厚脸皮，嘻嘻。”

“你们——”何花捶打胸口，“一群白眼狼！都去死都去死！”

时至今日，何花的村正梦，不到半年便破碎了，即使她如何跳脚，再也没几个人拿正眼看她。

回到家了，李秋华愁眉苦脸，“你们一个二个的，就那么想下山？”

“娘，下山是迟早的事。”方晚玉宽慰她，“我们的猪崽也要生了，到时候还要拿下山卖的呢。”

这是方晚玉第一次将猪崽的去留问题，拿到明面说。

方晚玉大概能猜到李秋华的想法，她想必是等猪崽出生了，以后就靠猪肉过活，或者拿点肉去和有粮食的村人兑换。

但猪崽的数量不是一只两只，他们家的猪肉肯定会过剩，拿到山下去卖，是解决过剩最好的办法。

除了李秋华没意识到，他们仨可都是心知肚明，但阿爹没开口，她和方远更加不敢表明立场。

李秋华唉声叹气，“我是害怕，每每想到你哥哥的腿，我总是会做噩梦，我担心下山又会发生这样的事，我。。。每日每夜的睡不着觉。”

“娘。”

方远拄着竹竿过来，方文海和他简单说了两句下山的事，他坐在李秋华面前。

“我受伤是因为我主动送上门，但只要我们小心些，就不会出事，一开始我也害怕下山，可是那次我们连粮食都借不到，全家都在挨饿，这比死还难受。”

作为长子，也作为男人，他在家里最困难的时刻，什么忙都帮不上，一度认为是拖累了家人。

可现在他的腿有希望了，那曾经的种种该是他承担的责任，就必须由他扛起。

“是啊，娘。”方晚玉握着她的手，“阿爹也是明白了这个道理，才会同意下山的。”

李秋华抹了把眼角的泪，“你娘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人，我是担心，你们谁都不能出事，阿娘只有你们了。”

她想起自己的前半生，爹不疼娘不爱，直到遇见了方文海，为他生了一对懂事的儿女，一想到他们其中有人受伤，她就心悸。

方晚玉窝进她怀里，眼睛扑棱扑棱地眨，“肯定不会有事的！”

方晚玉和方远轮流保证不会让自己遇险，最后还把太奶搬了出来，李秋华才算没那么反对。

她整理好情绪，接着去做没煮好的早饭，方晚玉如同往常一样，在吃早饭前，先去割猪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