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裙的东平子衣见死胖子兴奋起舞,赶紧一挥手,站在屏风旁的十余名女子一起奏起乐来,马上又有二十名舞女上前伴舞,舞姿蹁跹,屋中立刻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
摇着团扇的枯瘦男子闭着眼睛,用手中团扇打着节拍,一脸陶醉的表情,半晌后,才睁开眼睛哈哈大笑起来,用扇子指着起舞的河顿道:“妙啊!王爷的舞姿真是美轮美奂,出类拔萃啊,有王霸之气!不不不,简直有天子之气啊!”
河顿放声大笑,得意非常,河顿一屁股坐回卧榻上,满面笑容道:“子鲁先生,你我相厚,你就不必像他们这样过度夸奖寡人了吧?”
这位被称作子鲁先生的男子,就是河顿的首席大谋士,红裙东平子衣的哥哥,朗华郡高士东平子鲁。东平子鲁深得河顿信赖,河赖把很多事情都交给这位东平子鲁去处理,而这位东平子鲁也没让河顿失望,把他交待的事情处理的井井有条,宾主甚是相得。东平子鲁更是不惜把自己的妹子东平子衣献给二王爷做妾。
有侍女上前献上香果、香茶,河顿做了个请的手势,东平子鲁接茶在手,向河顿颔首致谢,河顿伸手抓起一只刚削好的香梨,直接丢进嘴里,饿狼一般的嚼了。
半晌后,河顿忽然想起了什么,低下头看着伏在地上不动的鹿成铭,疑惑道:“不对呀!鹿成铭,寡人前些日子不是派你到龙越京城去见那个什么大司马种士良了吗?你怎么来到这里不向寡人汇报这件事情?你此去龙越,种士良怎么说?”
鹿成铭叩头,紧张的声音发颤道:“主子,主子先问小人京城和王府的震情,小人自然要先回答主子的发问。主子刚才跳舞,小人又怎么敢打扰主子的雅兴!”
以前这位和亲王跳舞的时候,兴致正浓,有报事人莽撞,闯进来报事,然后就被大怒的和亲王命人拖出去打死了,鹿成铭怎么敢在这位王爷的兴头上打断他的舞蹈?那是嫌自己命长了吗?
();() 河顿听到鹿成铭的话,摸了摸自己的光头,恍然大悟道:“对对对!是寡人刚才忘记问了!来来来,你说说,种士良收下礼物了吗?他对寡人的大事持何种态度,他可愿意和寡人合作?”
鹿成铭把头伏得更低,摇头道:“主子,小人没有见到种士良,只见到了他府上的三管家种池越,但是种池越转达了种士良的意思!”
河顿饶有兴致道:“那种池越怎么说?”
鹿成铭紧张道:“主子,小人说出来您可别生气,大司马府的三管家种池越把礼物收了,但是转达了种士良的几句话,‘你们王爷已经是桑兰国的九千岁了,在桑兰国也算是位极人臣,荣宠已极!却得陇望蜀,还想当桑兰的国王,这不是谋逆是什么?我种士良岂能和这样的乱臣贼子合作!’”
河顿听了这句话,立刻从卧榻上跳了起来,大声咆哮道:“放屁!放屁!反了他了,反了他了!他种士良竟然说寡人是乱臣贼子!难道他自己不是一个欺君罔上的罪臣?他废立了三个皇帝,还好意思说寡人是乱臣贼子!我他娘的呸!”
见河顿暴怒,东平子鲁面如土色,这个和种士良合作的主意就是他出的,他想让河顿搭上种士良这条大船,让种士良做为河顿的外援,这样一旦政-变成功,龙越方面立刻就可以下一道诏书,册封河顿为桑兰新王。举凡这样的大事,最怕名不正言不顺,最需要名正言顺。
龙越权臣种士良,挟天子以令诸侯,搞一道册封的诏书总不是难事吧?况且他自己身为大司马,位极人臣却任意废立皇帝,为天下人所诟病,不也是需要外援的时候?所以东平子鲁才给河顿出了这么个主意,想要和种士良合作,哪想到热脸竟然贴了个冷屁股!
河顿扭过头,怒视东平子鲁,恨恨道:“子鲁,你不是说种士良肯定能和寡人合作吗?啊?现在他收了寡人的礼物,却辱骂寡人是乱臣贼子!是可忍,孰不可忍!”河顿越说越气,抓起卧榻小桌上的茶杯,呯一声丢在地上,咆哮道:“是可忍,孰不可忍!”
东平子鲁脸上的肌肉颤抖,勉强笑道:“王爷息怒,小人还有一计,既然那种士良不肯和我们合作,那从今后他就是咱们的敌人,总有他后悔的那天!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现在种士良的大对头,龙越国的安越侯楚随心不是正在咱们桑兰国吗?咱们既然搞不定种士良,干脆就拉拢楚随心好了!”
河顿烦恼道:“我听胡蝇的探子来报,说楚随心病重,来到桑兰国求医,正在枯木观中。那楚随心年纪不到二十,却病重的如此厉害,是个痨病鬼,说不定哪天就一命呜呼了,这样的人,寡人和他合作有什么好处?况且他又是一个失势的臣子,被种士良逐出了朝廷,手下无兵无将无权无势,寡人巴结他做什么?”
东平子鲁嘿嘿笑道:“王爷,我听说楚随心的病是因为练武所致,不至于立刻就死,而且还有很大的可能性医好!既然种士良瞧不起咱们,咱们怎么也得恶心他一下不是?再说了,桑兰的王位早晚是您的,等您宰了河范,坐上大位,那时候我看种士良还有什么话可说!只能怨他自己眼瞎!”
河顿沉默良久,掐着东平子衣的脸蛋,咬牙道:“好!寡人就舍出脸皮,再派人去接触那楚随心一次,希望楚随心不要不识抬举!”
东平子衣一张俏丽被掐得生疼,可是却一句话都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