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年代很多单位和部队合作做生意,这样的保护单位、共建单位会冒出很多来。
但现在才八十年代,这样的单位还是很少见的,尤其是战争时期的军队,说话还是很有分量的,有了部队的背书,只要唐伟东不自己作死,一般人还真不敢碰这颗雷。这样的单位,直到新世纪后国家布了,不准军队参与经营活动的要求之后,才会终止。
唐伟东替国家分忧、为部队解决伤残军人的就业问题,也是有着自己的目的。最重要的一个,就是像他所说的,不想参战老兵流血又流泪,这是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另一个自然是想与军方挂上钩,替自己找一个可靠的护身符,好在接下来几年中,云波诡异的时候,以保全自身和自己的产业无恙,也是以防万一,为自己准备的一条后路。
最后一个目的只是捎带手的,那就是将来企业残疾人职工达到一定数量,会享受减免税收的优惠,这也是未来很多企业合理避税的一种手段,这种事情正大光明,谁也挑不出毛病来。
临行之前,唐伟东又找到了已经建立起来的伤残军人宣讲队,和这些同生共死过的战友们一一作别,并且邀请他们以后有机会的话,去自己老家做客。
之后,才怀着恋恋不舍的心情,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部队驻地。
唐伟东并没有直接回去,他还有事要做,到了滇省怎么能不去哀牢市的玉石市场看看呢。陈爱国和张主任都有工作,不可能陪着唐伟东乱窜,于是唐伟东把自己的吉普车给了他们,让他们先回去,而自己带着车队直接杀向了哀牢。
陈爱国连吓唬带威胁,警告了唐伟东一通,还给车队的司机下了命令,要是唐伟东敢乱来,直接把他绑了带回去,出了问题由他负责。
国内翡翠玉石的交易断了好些年,从改革开放后才又开始了,算起来也没几年的时间。这时候,翡翠的主要销售地还是东南亚和港岛,以及湾湾,大批量的货都去了那些地方。而国内市场上,多数还是跑单帮的,大渠道商也有,不过不多,毕竟国内经济在这摆着呢。
唐伟东一行人先找了个地方安顿了下来,当然不能说自己的目的是翡翠了,而是以送货的名义,要不然能被人坑死。不要把这年头的人想的全部那么高尚,跑境内外做玉石生意的能有几个好人?
现在的玉石交易还是自的,那个搞垄断的交易所已经被打掉了。这里属于边境,鱼龙混杂,三教九流什么样的人都有,唐伟东为了自身安全,挑了几个司机跟着。都是部队退伍的,加上东山省的人本来相对这里的人就高大许多,所以一眼看上去,充满了剽悍气息,一看就不好招惹,那些不干不净的人,自动就退避三舍了,这也为唐伟东省却了不少麻烦。
路上打听了一下翡翠交易的大体地点,唐伟东带着几个人悠哉悠哉的走了过去,不像是来做玉石买卖的,倒像是来看个稀奇。
到了地方,马上就有人围了上来推销玉石。不过这些人看上去,一点都不像后世的玉石商人,一个个穿的破破烂烂,黑瘦黑瘦的,打磨好的翡翠用破布袋子装着,原石直接就用破麻袋装,更多的是一堆堆的随意堆在地上。
这些人都是跑单帮的,用后世的词来说,就是背包客,还是很多每天偷渡数次国境线的背包客。这种人根本没法拦,也拦不住,有的一个村子就横跨两国边境,你怎么管?以后国家有钱了,才把边境用铁丝网拦了起来,现在嘛,或许是一条水沟,或许是一道田埂,就算国境线了,处处是漏洞。
唐伟东好奇的打量着他们推销的这些玉石,红的是翡、绿的是翠,各种颜色都有,有戒面,有手镯,甚至还有只切割出来没加工的。
再一问价格,唐伟东差点没把自己的舌头咬下来。一个满翠的戒面,竟然只要十块钱,一个大挂件几十块钱,一只手镯几百块钱,这还都是打磨好的成品,那些原石就更便宜了,甚至不如几十年后的菜价贵。
这还是出红出绿的,像那些无色的冰种、玻璃种都没人要,都当垃圾扔,这年头的人和市场都不认这一种。想买的话也可以,切割打磨好的成品,一两千人民币一公斤,看好了了,是成品冰种、玻璃种翡翠,一两千块钱一公斤。
我草,论公斤卖啊,这个价格几十年后,一克都买不到,现在竟然当垃圾丢。唐伟东在心里替他们痛的滴血的同时,满眼都是金钱形状的小星星,恨不得跑去老缅把这玩意儿都买下来囤着,可惜老缅也不傻,不让外国人碰这个行业,只卖开采出来的原石和成品。
唐伟东忽然一副很有兴趣的样子,挑挑拣拣的买了个看得上眼的戒面,又在旁边的店铺里找人给做了个戒指,这市场挺好,从原石到成品,还是一条龙服务。
借着等待的这个机会,唐伟东和老板攀谈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