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宾客看戏已经散场,于是都纷纷离席,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她和乔理两个人。
“你没事吧?”
乔理关切地看着她:“你别哭啊,咱俩昨晚没生什么,你别担心。你一个女孩子和我在一张床上醒过来,我不能不负责。”
她其实没想着哭,可不知道为什么,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她知道,崇渐知那样的表情代表什么。代表她自由了,代表……他不会再管自己了。、
明明应该高兴的,她为什么觉得空荡荡的,心脏像缺了一块?
宴会结束,乔理把她开车送回家,她不想回去,不想看见崇渐知那张冷漠至极的脸,站在门口迟迟没有拿出钥匙,还是乔理摁下门铃,把人给送进了家门。
崇渐知还没有回来,只有王妈在厨房里忙活着,听见动静她出来,手上还端着给聂筝熬的汤。
“小筝,这汤你趁热喝了,少爷说你来月经的时候难受得厉害,又去了湛州淋了雨,让我给你煮些山药红枣汤。”
接过王妈递来的汤,她眼眶酸得厉害,觉得很累,累到呼吸都觉得费力。
“少爷没和你一块回来?”
王妈见到后面的乔理,莫名有些警惕。
聂筝不想说话,端着汤回到了房间,乔理原本想和她捋顺一下昨晚到底生了什么,可见她如此低沉,还是决定先不要再刺激她,准备默默离开。
转身之间,崇渐知竟回来了。他脸色很差,整个人都散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我把聂筝送回去了,这中间有些误会,你——”
还没等话说完,他便几步上前,一拳挥在了乔理的脸上,用了十足的力气,直接将人打得一个趔趄,半天都站不起身。
“崇渐知你是疯狗吗?”
乔理捂着半边脸艰难站起来,原本想要与他解释的话也卡在喉咙。他越觉得崇渐知对他妹妹的感情有些畸形,而乔星很可能只是他用来掩饰自己见不得人念头的炮灰罢了。
迟疑后,他决定将错就错。
崇渐知是个疯子,可聂筝不该被他拉下深渊。
“不管你怎么想,我和聂筝的事已经改变不了,我喜欢她,她也喜欢我。”乔理面不改色地说着满是破绽的谎话,心中是笃定对方因为太过在意而失去判断能力,“你是她哥,我不和你动手,但你最好不要得寸进尺,再有下次,我不会再和你客气。”
说罢,乔理转身离开。
此刻的崇渐知如坠冰窟,对方这一番话让他更加痛苦,那痛苦是有形的,犹如一只只触手紧紧掐住他的喉咙,让他无法喘息。
他像是一只瞎了眼睛的困兽,不知道该要如何做,才能让自己好受一点。
只能逃避。
崇渐知并不是一个喜欢逃避的人,在面对聂筝的事,他第一次产生了想要逃避的念头。
这一幕被站在楼上的聂筝看得清清楚楚。
两个人目光对上,这一次是聂筝俯视着他,她从对方脸上见到了深深的疲惫,此情此景,她应该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又像是被什么卡住了喉咙,她根本说不出来。
崇渐知看了她两眼,神情淡漠地别过了头。
“哥,今天是我不对。”
除了道歉,她不打算再解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