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两人都没忍住笑了。
这也算是游玩途中偶遇知己。聂筝对谭鱼还挺感兴趣。了解之后,她才知道,谭鱼竟是湛州盛景大学的硕士生,说起来,还算是聂筝的学长。
“盛景大学的硕士可不好考。”
谭鱼满不在乎地回道:“我是保研上去的,还挺容易的。”
硕士毕业之后,谭鱼与许多同门一样,先是进入大厂工作了一段时间,可公司规矩太多,连制香也要瞻前顾后,分析用户画像,做数据分析,他一身反骨,将香当做一种艺术品,自然不愿意为市场妥协,于是被主管打压,工作中被穿小鞋,过得很不舒心,最后一气之下便辞了职,回到古镇,开了一家香品店,自己又经营了一个自媒体账号,粉丝已经达到千万,算是头部博主,有了经济支撑,制香便成了纯粹的爱好,不被甲方和消费者左右,他才算得了真正的乐趣。
谭鱼说:“我觉得与你有缘,倒算不上一见如故,只是看着比别人顺眼几分,但这几分已经难得,明天我带你们去葫芦山看香,早晨九点在古镇口,你们开车,我带路。”
聂筝欣然答应,可身旁的崇渐知却皱了皱眉,他总觉得眼前这人有些莫名的讨厌,不合眼缘。
崇渐知心里莫名别扭着,却没有阻止她,他知道此番来看沉香,遭遇雨头村这事,和他们自然不可能合作了,透云重启,产品也定下来,目前最紧要的就是找到品质上乘,又价格合理的沉香。
谭鱼既然说自己有这个本事,与他一同去看看倒也无妨。
道理是这样讲,可那醋劲儿还是下不去。崇渐知冷着一张脸,像别人欠他多少钱似的。
身旁的richard看出崇渐知脸上隐约的不悦,若是平常,他只会看破不说破,也不知道是不是今天玩得太开心,看见崇渐知吃瘪的模样,他一时口快,便将心里的话秃噜了出来:“崇总,您这醋坛子又打翻了。”
崇渐知回头瞪了richard一眼,是想要他闭嘴,可转念一想,他说的倒也没错。眼神中的威慑不自觉变淡了几分,那句闭嘴也没说出口,是心虚了。
翌日,三人早早便出,抵达与谭鱼约定好的地方,过了大约有十分钟,谭鱼才姗姗来迟,手里大包小包拎着,根本不像带他们去看沉香,反而像是回家探亲。
“你什么情况?这大包小包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春运呢。”聂筝忍不住调侃道。
“半年没回家了,好不容易有趟顺风车,给家里带一些东西。”
几人终于知道,原来谭鱼的家就在葫芦邑。
这葫芦邑与古镇离得很远,车子开到山脚,剩下便是山路了,车没法开上去,就只能用脚走。
连走将近三个钟头的山路,终于到一片平地,已经有些体力不支,她扶着腰问谭鱼:“怎么还没到啊?”
谭鱼嘴上说快了快了,转身便招手拦住了一辆拖拉机。
招呼着几人把行李放上拖拉机,车子一轰一轰地,便又上了路。
这一坐又是一个钟头,几人从上午一直赶路到了下午,太阳都快落山,才终于到了葫芦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