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涵如愿,牵起小鹿荷官,绕开赌桌往后面休息室走去。
游艇虽然豪华,毕竟空间有限,休息室一圈软包卡座,对面是整墙镜子,和化妆台面。
角落里有小巧精致的洗手台,玉兰熏香幽幽飘散。
房门刚落锁,沈涵一胳膊将人拦腰抱起,放在化妆台上,双手向两边一撑,完美包围。
“小鹿,你刚刚故意的吧。”他笑得得意。
小鹿荷官微收下巴,美瞳下一双幽绿瞳仁,摄人心魄:“沈三,你脑子里装的是猪大肠吗?”
他声音略微低沉,态度嚣张,根本不是女孩子!
沈涵:“……”
小鹿荷官摘下软鼻,拉开脖子上的蝴蝶结,露出明显喉结,再扯掉假发套,露出细软短发。
“陈、陈……陈凉水?!”沈涵震惊,“怎么会、会是你啊?!”
陈凉水是他初中同学,只相处一个学期,后来说是跟母亲嫁去港城,便再无音信。
陈凉水长得很漂亮,男生女相,一种细腻的美,渗透每一处。
很多人在背地里,骂十四岁的他,是勾人的妖精。
同学也不喜他,会骂他死娘娘腔,臭阴阳人。
沈涵记得,陈凉水头发长,会用一只蓝色小发卡别上去。
有次,班上一个傻逼,抢了他的发卡,掰断踩碎。
是沈涵给他买了个新的,就在学校小卖部,三块五毛钱。
三块五毛钱,让沈涵成了陈凉水离开前,唯一去道别的人。
“陈凉水!嘿嘿,真的是你啊,陈凉水!”沈涵如果有尾巴,这阵子屁股就是个电风扇。
陈凉水皱眉,两手夹起他的腮帮子:“傻逼,闭嘴!”
“知不知道你现在像什么?”他把沈涵的脸夹成热带鱼,“你是一头肥猪仔,金狮刀都磨好了,就等给你放血。”
沈涵扒开他的手:“我就去看看,我不好赌,那玩意儿没意思。”
陈凉水仰头骂了句脏话,这家伙没啥坏心眼,他只是单纯的缺心眼,从小就是。
“听着,他们有一百种方法把你拉下水,有去无回的。”他的脸在灯光下,如上等陶瓷般细腻,“别跟我犟嘴,我在港城见得比你多。”
沈涵认真思考,也不是非去不可,只是被架得太高,铺张成这样,哪里好意思跟人家说不去呢?
他摸摸下巴:“现在跟人家说不去,不太好吧?”
陈凉水冷哼:“你还想从船上走出去?没见过世面的傻子,一杯水足够你傻笑到金狮,什么都想不起来。”
“靠!绑架犯法!他敢……“沈涵被捂住嘴。
陈凉水拍他脑门儿:“绑个屁,游艇上刷得全是你的名字,你自己绑自己吗?”
沈涵恍然大悟:“妈的,原来在这儿等我呢!”
“沈涵,快跑吧,千万别去。”陈凉水拍拍他的肩膀,跳下化妆台。
他跳上软包卡座,把墙上的挂画抠下来,后面是一扇小窗,如果不仔细看很难发现。
一般游艇舱内窗是不可开的,但这里却可以,只能是经过改装,方便逃跑。
陈凉水用力顶开窗户,后面有一层多楼高,正好挨着码头。
“过来。”他指着只够一个人爬出去小窗,“从这里跳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