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意说出“大学生”,又一口一个“姐姐辈”。
她当然不是在指自己老,论资排辈的口气不要太明显。
而不管投资界还是学术界,哪里都是资历和背景搏杀的舞台。
所以,她揶揄黎嫚校门都没出的大学生,几斤几两还拿捏不清,出个哪门子风头?
黎嫚懒理这种名媛之间习以为常的暗讽,只微笑对着贵宾团:
“大家好,此刻,我是大家的导游黎嫚。我们将从身旁这座历史悠久的港大美术博物馆,开启今天的已象牙塔文化之旅。”
普通话说完,小姑娘笑语盈盈,又用流利的英文,翻译了刚才的话。
叶夫人眼睛里闪烁着复杂难明的光。
想起了那次单独找她谈话,本意却是让她能主动远离叶君逸。
只是刚才,叶知秋附她耳边说:“大哥挺喜欢这姑娘,你不一定拦得住那种。”
黎嫚却坦然,似乎和所有的来宾都是初次见面,那双亮晶晶的桃花大眼,眼神给到每个人。
包括梁芝兰。
她细心的发现了黎嫚走路时候的轻跛。
目光顺着黎嫚旗袍下沿,那柔滑白嫩的一截小细腿,脚踝处,还带着浮肿的红痕,像挂了一串极不协调的红色锁链。
休息的间隙,黎嫚恰好落脚在梁芝兰身旁。
贵夫人笑容优雅:“小黎,在这边还适应的来吗?”
单独相处时,因为当初那副“主仆关系”,黎嫚多少会有些下位的不自在感。
小姑娘笑了笑:“谢谢夫人关心,我是蔓草,在哪都一样。”
梁芝兰的脸色,倏然有了变化。
黎嫚提到了《蔓草》,梁芝兰则想到了诗经里《野有蔓草》那首诗。
“邂逅相遇,适我愿兮”。那诗讲的就是青年男女不期而遇,自然结合的情景。
像极了宋轻臣和黎嫚在熹园的初遇。
她突然用蔓草比喻自己,确定不是意有所指?
黎嫚感到气氛变得有些诡异,冷飕飕的。
她心中诧异,觉得梁芝兰果然和在宋家熹园时候一样,是个喜怒无常的人,难伺候的很。
正想自然的远离,却听对方幽幽的说了句:
“小姑娘,远离京城,也是好事。就在这边安安心心的扎根吧,你这身形样貌的,又很有才分,找个港圈的富商做富太太,应该不难。
你母亲也受了半生苦,到时候也能跟着你好好享点清福。鹤昀在这边朋友多得很,都是这边的巨富之家。
你如果有想法,我可以叮嘱他几句,让他给你上上心,牵个红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