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他十六岁就破了平阳县的一桩奇案。
传说他……
林于翔冷汗涔涔地想,坑了当时还是皇子的陛下,足足三千两银子!
他不敢再深想下去,只是重复:“庆泽县县令往内库送来了三千两的白银和一封书信。”
皇帝皱眉:“定安不是盘剥百姓的人啊。”
听听!
这都还什么都不知道呢,帝王就笃定这白银绝对不是庆泽县县令贪酷得来的了!还亲切地喊他的字!联系帝王登基也没有催褚定安还债,而是好像遗忘了此事一般,林于翔忍不住心惊,这就是帝王的信任吗?
只希望,那位褚大人千万不要辜负陛下的信任才好。
吴应年提醒道:“陛下,林总管不是说来的还有一封褚大人的信吗?”
皇帝道:“将书信呈上来。”
吴应年下去,从林于翔手中接过书信,而后拆开,放到帝王案前。
前面洋洋洒洒的马屁压根不用看,皇帝能跟褚照成为三千两银子都没能败坏他们友情的朋友,本身就是务实的性子。何况他太清楚褚定安那德行,嘴巴说的和心里想的根本不一样。看他拍的马屁,还不如去听老臣的谏言让人来的自在。
“咦?”皇帝轻轻惊讶了一下,“他还真的将糖厂搞出来了?”
又一会,皇帝笑骂:“这褚定安!”
吴应年和林于翔都低着头,感叹帝王的宠信。
皇帝却不肯放过他们,他指着那封信:“你道他写信来干什么?是为了问朕,是要那三千两白花花的现银,还是就认下当年所说的投资一事,细水长流,坐等每个月收他开的那家糖厂的利息!朕明明都不催他还债了,他居然还跟朕矫情起来了!”
皇帝本身是想有人跟他一起吐槽褚定安不当人子,哪里想到,林于翔听到这话一惊:“陛下,褚大人竟然插手商事吗?”
“倒也不算是插手商事。”皇帝意识到自己说秃噜了嘴,连忙补救,“那糖厂是褚家二房名下的,只是定安牵头研究了制糖的法子。朕当年还是五皇子的时候,便给了他三千两银子作为投资,如今糖厂终于开办,定安也只是为了给朕这几年的投资作出回报而已。”
林于翔:“……”
是抱着投资念头,还是抱着打水漂念头,陛下您骗骗自己就行了,明眼人都看得一清二楚呢。
但他也没有揪着这件事不放的意思,反正他只是皇帝内库的总管,不是朝堂上的那些大臣。褚定安肯给帝王内库送银子,那是褚定安跟陛下之间的事,他这个外人最好还是不要多嘴。
皇帝解释完,也闭嘴了,继续将褚照的书信看下去。
本来是为了转移尴尬,谁想到,皇帝越看脸色越凝重,殿内气压也越来越低沉。
殿内包括内侍宫女数十人,愣是一人也不敢喘气。
直到将最后一页信看完,皇帝才神色不明道:“老师教出他这样的弟子,也难怪老师在告老还乡之前,忧心忡忡地进宫与朕详谈,要朕多拉着他,别让他一下就玩大了。”
这话说的让人心中惶恐,林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