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朵朵会气人更会哄人,就这个低眉顺眼听教训的劲儿,小碗也是佩服的。
小碗捡起手边的诗集,轻拍在钱朵朵的头上,说道:“把这个放到外间的书架子上第二层。”
钱朵朵抬头嘿嘿一笑,乖乖照办,并且熄了烛灯,老实地爬上床躺好。
“朵朵,你只喜欢过大哥一个人吗?”小碗望着床顶的帐子。
“嗯!”钱朵朵用力点头,“第一次见色起意,啊不对,不对,一眼钟情。”
钱朵朵转过头,眼巴巴地望着小碗,本以为小碗会说些什么,没想到小碗就此沉默了。
“有一点羡慕你,只有一点点,”小碗半响后才说,“但是我也不后悔年少时的喜欢。”
小碗的话说给钱朵朵,也说给自己。
江慕安是一个值得喜欢的人,不过那也已经是过去了。
“那个时候的太子殿下”是什么样子的。
小碗默默想了想,是沉默又没什么存在感的,是敛了锋芒与少年气的。
“睡觉!”小?s?碗伸掌把钱朵朵的脸扭过去,“明天不许再赖床了。”
不然江知酌可能又吃不上早饭了,有过那么一次就把小碗歉疚地不行,自那以后就算钱朵朵起不来,她也是要让侍女把叫自己叫起来,陪江知酌吃早饭。
眼看小碗又要不高兴了,钱朵朵赶忙闭上了眼睛。
可小碗却睡不着了,小碗情不自禁地想,江知酌当初看着小碗认不出自己,得有多伤心和无措。
又亲眼看着小碗和江慕安之间有了情谊,是什么的心情。
越想越心酸。
小碗把睡梦中凑过来的钱朵朵又推了回去。
小碗大胆的幻想了一下,如果她没失忆,会不会……
……是怎样呢。
就在小碗想到有些迷糊地时候,突然听到一阵不大不小的脚步声,脚步声越来越近,掀开了垂帷,朝着她的方向过来。
就在小碗想抬头看看时,来人就把被子往上提了提,盖住她的头。
然后把被子在她身上裹了一圈,裹紧了以后抗在肩上走了。
雪已经停了,地上还有一些侍从们还没来得及扫走的薄雪。
白竹在前面提着灯笼照路,小碗被架在肩上,从春卷般的被子里往外看,能看到的视角只有倒退的路和江知酌的抬起的脚后跟。
“冷不冷?”把小碗放在正殿的床上,江知酌搓搓小碗的胳膊,小碗从春卷里坐起来,和江知酌对了一下鼻尖,明显江知酌更冷。
小碗把春卷打开,让江知酌赶紧进来捂一会儿。
江知酌寝衣外就是大氅,看来去掠小碗是临时起意。
时隔半月,江知酌才又抱上怀中人,小碗动了动,说:“一会儿把我放回去吗?朵朵醒了看不到我该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