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一段路换梁树生撑伞,他手很好看,修长骨感,身上的烟草味似乎都被雨水打落,更深层的雪松木气味再次透出来,很好闻。
越往前走地势越低,积水严重。
因为下雨,天很快暗下来,这一带路灯不多,有些看不清路。
林遇青抿了抿唇,而后抬起手,轻轻搭在他臂弯,挽住了,而后指尖微微用力。
梁树生垂眸,没什么反应,也没制止。
不知又走了多久,梁树生停下脚步。
林遇青抬头看,他停在一家门店前,写着“糖水铺”三字的招牌因为电路接触不良,此刻忽明忽暗,店门前垒了好几个沙袋防雨水倒灌。
眼前这一切和梁树生一同出现,显得格外不和谐。
她还愣着,梁树生已经走进去。
林遇青连忙跟进去。
糖水铺里有个白老奶奶,和梁树生相熟:“唷,这大雨天怎么过来?”
梁树生依旧懒腔:“您不是说狗不见了。”
“那也不能这么大雨去找啊。”老奶奶说着,这才注意到门口站着的林遇青,“阿生,这姑娘是你带过来的?”
梁树生正在换拖鞋,头都没回:“搭伞过来的。”
“……”
她到这一刻才反应过来,哪儿是她钓梁树生,被钓的分明是她自己。
恐怕从那张动态照片开始,就是梁树生放出的鱼饵。
认准了她会上钩。
她之前就看过梁树生主页,什么动态都没,他根本不爱那玩意儿。
那条动态压根就是专门给她看的。
紧接着,又后知后觉想起,金沙湾是有备用伞的,即便没有,对他而言也只是随口一句吩咐就有人会殷切送上门。
林遇青咬牙。
混蛋。
老奶奶是个热情好客的,见她仍站在门口拘束,还拉她进来:“小姑娘,先坐会儿。”
梁树生瞧她一眼,弯腰从柜子里翻出一双拖鞋,新的,还有包装纸。
他撕开包装,走过来,扔她面前。
他留意到她鞋子湿了。
因为傍晚要练芭蕾,林遇青穿的轻薄单鞋,鞋底薄,这会儿鞋里都能养鱼。
“谢谢。”林遇青说。
她弯腰脱掉鞋袜,又有些拘谨地将同样湿了的白色短袜放进鞋子里。
她浑身上下都长得漂亮,就连脚也是,脚趾匀细干净,被水浸得白,脚背窄瘦,有淡淡的青筋。
梁树生扫过一眼,很快移开视线,拎起伞转身又出去了。
……
林遇青换好拖鞋,问:“奶奶,您这里有卫生间吗?”
“有啊,在里面。”
糖水铺里头还有个里间。
林遇青上完卫生间出来,打量了圈,才现这里间就是老奶奶的住处,一张带蚊帐的床、一个衣柜,一张方桌,东西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