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明珠似乎没想到余晚晚会是这样的反应,显然也很是意外。
汪明珠身后的沈之礼则是温和道:“这样也好。”
这个老实人,只会说好。
别人说什么他都说好。
“那我们城外客栈见!”
余晚晚一边抱着宴寻的手臂,绑架似的往院子外走去,一边三步一回头,朝身后伫立在院内的二位笑着挥手。
终于挪出院子,余晚晚泄了气似的微垂脑袋,轻声叹了口气。
一想到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得为汪明珠沈之礼的爱情保驾护航,她又叹了第二口气。
那口气刚随尘埃落地,脑袋上面就传来一声冷笑,“既然余小姐这么不情愿,这又是何必?”
动听仍是动听,可怎么就那么令人背后生寒呢?
她也没说她不情愿啊。
难不成宴寻误以为,她叹气是不愿与他一起走?是嫌弃他?
余晚晚一面抱着宴寻的手臂往前走,一面向他解释道,“你误会了,我没不愿意跟你一起走。”
宴寻声音极轻,却透着几分危险的意味:“既如此,余小姐叹气作甚么?”
她叹气,还不是因为这挨千刀的系统把她弄来了这里!
既要她做这个!又要她做那个!
想到系统,余晚晚倒是忆起了昨日系统奖励的提示条——百果蜜糕。
她灵机一动道:“我呀,我就是想吃江南的百果蜜糕了,恨不得现在就能吃到呢!一想到不能立刻吃到,我就想叹气。”
“哎——”
余晚晚说着,借此机会,光明正大叹出一口长气。
心头舒爽了些,才觉身畔的这个人,忽然之间安静得几乎不像话。
余晚晚心头有点数了,宴寻与这百果蜜糕,必定有故事。
《卫道》的作者实在偏心男女主,弄得余晚晚对于男二宴寻一知半解的。
往后的“好日子”,还长着哩。
想到这里,余晚晚不住又叹息一声。
两人走上了一段路,余晚晚像树袋熊一样抱住宴寻的手臂,全神贯注想着自己的心事,全然忘了身旁这个家伙并非善类,理所当然也忘记了害怕。
宴寻则是阴沉着一张脸,任由自己的手臂被余晚晚抱在胸口,隔着衣物,被迫感受着那份柔软和温热。
余光之中,是一身水蓝色的少女。
脑海里有个声音反复在提醒着,身旁的她不是她。
同样的衣服,穿在她身上,竟与汪明珠的感觉全然不同,即使易容镯将她这张脸,暂且变得和汪明珠一模一样。
可汪明珠不会像她这样笑,也不会像她这样,毫无顾忌地倚着他,双臂扎扎实实抱住他的一条手臂。
明知不是她不是汪明珠,可他竟纵容她这样抱了许久。
想到此处,宴寻顿觉浑身不自在,心头甚至燃起了一股焦躁的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