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清跟着笑了,没再和赵文强多贫嘴,安静把剩下的单词默写完。
一连一周,李梅每次在后门暗中观察班上的学生,总能到瞿清早早到教室,不像往日一样睡觉或者漫画,而是认认真真捧着课本或者习题册,埋头在做。
监督自习的时候,李梅着小姑娘整齐写了一页的笔记,忍不住抱着手臂多一会“想开了”
瞿清抬眼很浅淡的她一眼,很小幅地点了点头,尔后又埋头继续做笔记。
相比孟翼班的班主任就不知道是喜是忧了。
季风倒是回来老老实实上课了。
但是他比从前更任性更冷沉的,下课时间自由课都不见人影就算了,很多他不感兴趣的课他就直接不去上,跑去画画或者学自己的了。
更有甚者,班上的女生问他道题,这少年直接冷着脸头也不抬,收拾了转身就出了门。惹得女同学委屈地哭了好久,全班都莫名活在高压之下了。
任课老师也不敢多说,更不敢点名,生怕闹出点什么,这一堂课老师先过不去了。
起先郑文言还担忧地跑去找他,还去人家文二班门口假装路过寻人,结果发现那个老师口中不学无术的小姑娘剪短了头发,课间也不打闹,在安安静静做题。
后门处有不少有意无意路过的学生,指点着瞿清的背影议论着种种,声音不算小,小姑娘像没听到一样,依旧默默做自己的事。
郑文言眉头紧锁,想到自家季风,愁上心头。
之后他就发现了,季风多数时候不是在图馆就是在画室,图馆和他说话的女生多了,这男孩索性一卷,连图馆都不去了。
一来二去,郑文言总算出来了,这从小优越的小少年,怕真是在文二班的小姑娘那里碰壁了,这是憋着火无处撒,自己跟自己生闷气呢。
才要落下的心又悬了起来,郑文言头顶的地中海愁的更光亮了。
十一月过半,深秋的凉意渐浓。
多数学生已经穿起了秋冬季的校服。
标本馆里比其他地方都要冷,鲜少有人。
季风独自坐在大厅一角的自习桌上,明明很阴冷,他的白衬衣袖口却还挽了起来,露出一截白皙且肌肉匀称的小手臂。
少年修长的手指握着笔,闲闲的落在纸上,视线冷而淡,几乎是不停顿地往下写着解题过程,游刃有余而又枯燥无趣。
似乎解题只是为了打发时间而已。
他耳朵里塞了白色的耳机,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旁边有人影走过,在他身旁的空位上停下来,遮住了些许灯光。
少年冷着脸,视线落在习题上,头也没抬,冷沉着声音开口“有人。”
低低沉沉的,拒绝的意味很明显。
那人像没听到一样,细白的手指把地理往桌上一拍,径直坐了下来。
季风的脸色沉得更深。他蹙眉,冷着眼神回头,才要发飙,清了坐下来的人,一下愣住了。
眼底的不悦转为震惊,尔后震荡开来,四散而开的情绪里有深藏的委屈,还有端着不肯放下的傲娇和赌气。
少女单手撑着下巴,抬手俏皮地拽下他一只耳机“跟你打招呼不理,哪有人”
如愿到他清冷的眼底眸光闪了闪,眼底的不自然一闪而过,瞿清笑眯眯地偏了偏头“原来你也可以有这么丰富的表情变化啊,之前还以为你面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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