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意外,以后每个郡城,甚至每个县城都会有惠民药铺。”陈韶浅笑着问道,“彭大夫这个药方,是洪源郡惠民药铺独有,还是所有惠民药铺独有?”
赵良柱几乎没有任何迟疑地说道:“自然是洪源郡的惠民药铺独有。其余的惠民药铺想要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得拿其他的药方来换。”
陈韶看向七爷。
七爷同样毫不迟疑地说道:“必须得拿其他药方来换。”
陈韶轻笑两声,又看向赵良柱,“那如果良柱叔以后不只管理一个惠民药铺的药材呢?”
赵良柱的一腔热血霎时上涌,“大人”
陈韶阻止他道:“你先回答我。”
赵良柱勉强按住心中的激动,实诚地说道:“如果大人信任我,还让我管理另一个郡城的惠民药铺,那另一个惠民药铺想要这个药方,同样得拿另外的药方来换,这是原则,不能因为我而让步,或者说不能因为我而让洪源郡的惠民药铺蒙受损失。”
陈韶点一点头,也说了自己的打算:“洪源郡情况比较特殊,将来别的郡城即便要开惠民药铺,我应该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全情投入。但惠民药铺既担了一个惠民的名字,就绝不容失,所以就需要一些我信得过的人替我把关。”
她的这个打算,其实是在赵良柱说了药方的事后,才临时决定的。惠民药铺想要自负盈亏,甚至赚到钱,必须得由像他一样的生意人来打理才行。而她目前所认识的生意人,唯他一个能够入眼。
赵良柱立刻揖手道:“承蒙大人看重,绝不负重望。”
陈韶玩笑道:“良柱叔到时不要说辛苦就行。”
七爷道:“他正值壮年,有啥可辛苦的?”
“良柱叔不怕辛苦,七爷可得多担待一些。”陈韶转过话头,“将来别的惠民药铺掌柜或是大夫过来这边取经,还请七爷不要吝惜教导才是。”
七爷没有料到还有自己的事,忙应承道:“大人放心,只要他们来,我绝不藏着掖着。”
“七爷的品行,我自是相信。”说完药材的事,陈韶又再次看向惠民药铺,看到惠民药铺旁边的布庄这么晚也还开着门,不由问道,“惠民药铺旁边的铺子,东家是谁?”
赵良柱看过去,“好像是朱家。”
朱家?陈韶不动声色地扬了扬眉。
七爷也跟着他们看向布庄。布庄是一个面阔七间,进深四间的大铺子,比惠民药铺要大上整整两倍。看着布庄开阔的铺面,七爷随口说道:“我们药铺要是能再有这么大个铺面扩一扩,一定很开阔敞亮。”
赵良柱心头咯噔一下,下意识地朝陈韶看去。
陈韶则在心里一动,本能地看回惠民药铺。惠民药铺其实也很宽敞,只是作为服务百姓的药铺,才稍显得局促。如果把布庄并入惠民药铺,那惠民药铺不仅不再局促,还会相当的气派。
那就先对付朱家好了。
心中才想定,罗树荣同着苗氏,带着两个孩子,便将吃食送了上来。
六菜一汤,算不得多精致,但分量很大。
吃过饭,喝过半盏解腻茶,眼见天色也不早了,陈韶将全书玉叫过来,向着七爷和赵良柱介绍道:“全书玉,我的账房先生。以后有关钱财的一切事务都直接找她。”
全书玉以为陈韶带她出来,只是为交付那一万两银子,没想到却是这样光明正大地将她介绍给他人。尽管心头又惊又感动,面上却端庄大方地朝着七爷和赵良柱各自揖礼道:“书玉以前从未做过这些事,以后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还请七爷与良柱叔多多提点。”
七爷没什么,赵良柱心头的波动却极大,原来全家人在惠民药铺宣读那些话是因为她。全家人早前散播的那些谣言虽不能信,但她跟过文四公子却是肯定的。这样的出身,还能得到重用,可见陈韶先前对他的许诺并不虚假!心头这般想,面上也不敢托大的同着七爷站起来,向她还礼道:“我们也是第一次管这些,将来有什么得罪之处,也请书玉姑娘多多担待。”
陈韶由着他们客套完后,才把汪正叫过来,“你也跟全书玉认识一下,我答应过要给惠民药铺一万两银子,一会儿你跟她去交接。交接完成后,这银子就得惠民药铺自行负责保管了。七爷应该跟你说过,惠民药铺的盈亏都由自个负责,所以你不仅是一个账房先生,还得把控好每一分银子的用处,要该省省,该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