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不多这个事情,王子胜倒是真的没注意,边上的王子腾听了这话便道;“此事易尔。”
这就算是替王子胜答应了,等到晚上,王子胜和夫人在一起的时候,说起王熙凤读书的事情。这位王牛氏表示,女子无才便是德。女儿家读书干啥?花这个冤枉钱。
王子胜明白了,王熙凤读书不多是夫人的锅,当即表示,这是王子腾的意思。
这一下夫人也没脾气了,那就读吧,花钱请个女先生,不说读多少书,识字识数就行。
王子腾做了决定后,这场婚事就开始走流程了,当然这跟贾琏没太大的关系,都是王夫人在操持。邢夫人作为贾赦的正室,居然在贾琏的婚事上没有任何言权,还没法插手。
面对这一切,贾琏表示你们随意,我安心读书。
王夫人的气焰,不仅仅是仗着娘家的势力,也有贾母刻意放纵的因素。
贾琏只能继续苟着,一切反抗都基于实力,在没有拿到功名前,反抗毫无意义。
假期结束,贾琏回到书院立刻被张廷恩叫了过去,拿出一摞卷子给他:“你的制艺有所长进,考个秀才不难,举人怕是没啥机会。”
贾琏对此评价并不意外,他才学几天八股文啊。只是听到“制艺”这个词的时候,心里默默的吐槽,八股文就八股文,非要用这么一个词,强行冠以艺术的名头。
“多谢先生指教。”贾琏还是很恭敬的回应指点,这些卷子改的都很细心,批语用蝇头小楷,写的非常清楚,绝对不会看不懂。可见张廷恩的细致。
“回去吧。”张廷恩挥挥手,给贾琏打了,等他走运了,背着手踩着四方步,奔着山长的办公房去了,进门后张廷恩难掩喜色道:“山长,贾琏的制艺进步飞快,今年的县试、府试、院试,把握很大,即便是乡试,也不是没有一战之力。”
李清听了并没有太兴奋的意思,只是淡淡的回一句:“得英才而育之,幸也。”
张廷恩见他表情不对,忍不住低声问:“山长,出了甚么事情?”
“两江总督韩子明弹劾谭阁老教子无方,其子返乡期间于芜湖驿站强所良家女子,驿丞阻拦,其子纵奴行凶,致驿丞身死。如今人已经被芜湖知县拿下,韩子明令严办。”
张廷恩听了立刻有了判断:“看起来谭阁老是江西人,韩总督是浙江人,实则是赣党势大,其他官员联合起来拉谭阁老下马,打击赣党左右朝堂的格局。这其中,怕是还有开国勋贵的手脚,贾家、王家,根都在金陵。”
李清面露沉思道:“此事太过复杂,太上皇在位期间,不遗余力的打压开国勋贵,谭阁老当初为左都御史,乃是打击开国勋贵的急先锋。如今的朝廷,有南北之争,有一家独大的赣党与其他势力之争,还有开国勋贵在一旁冷眼旁观,今上不易啊。”
张廷恩听了不禁嘿嘿冷笑道:“文武之争大幕未落,文臣之间的党争又起。”
李清道:“当初你被弹劾,何尝不是因为党争?”
张廷恩听了沉默不语,没有反驳的意思,他跟李清一样,都是帝党。栽跟头的原因,两人都主张追缴大臣的欠款。这些欠款,都是太上皇当政期间产生的。两人在太上皇没有恢复期间,可谓是追缴的急先锋,结果自然是把人都得罪光了。
这俩下野的原因是太上皇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