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会儿吧,就快到了。”
何谦鸢的声音像有魔力,灌入心田,楚琅最后硬撑的防线被打破,头一歪,沉沉睡去。
楚琅再度睁眼,窗外已是漆黑。浑身肌肉又涩又胀,腰背隐约传来痛感。她慌忙抬手摸了摸唇角。
还好还好,没有流口水。她侧目看去,何谦鸢又在戴着耳机写些什么。
察觉到她的视线,何谦鸢赶紧坐直摘了耳机,一开口声音都有些干哑:“醒了?”
“嗯。”怕她感冒,何谦鸢空调只开了循环,额角都渗着薄汗。楚琅登时红了脸,内心的愧疚无比放大。
“下车走走?”何谦鸢从后座捞过包,把东西一股脑塞了进去。侧身靠近的一瞬间,楚琅都能感受到男人身上的热气翻涌,带着股好闻的清淡花香。
“好……好呀。”她急需到空旷的地方平复下呼吸和心跳,在车里就快要搁浅窒息了。
“这条路晚上真的要注意。”何谦鸢忧虑地看着四周,“实在是太黑了。”
“还好……我很少这么晚回来。”楚琅红着脸,抱着保温桶小步挪着。
“给我拎吧。”何谦鸢看她细瘦的手臂,抱着这么大个桶,有点可爱。转念他又想到她说的抡大锤——十二个小时,楚琅一整天都在手术台上,想必力气早已耗竭,否则也不会在车上睡得这样沉。
太瘦了,得好好补补。
“你们是不是很少正点吃饭?”何谦鸢关切地问道。
“没有没有!只是今天特殊情况,有加急……”楚琅越说底气越虚,声音越小。手术连台的日子,他们科都很拼命,中午很少休息,科里延续的传统,都是忙完再对付一口,毕竟真要忙起来,也没那胃口能吃进去。
何谦鸢没再追问。
楚琅绞尽脑汁也没再想到适合开口的话题,任由何谦鸢送她走到了小区门口。就要到了分别的时刻,她脑子里突然电光一闪!既然何谦鸢很早就去了医院,那一定晚上也没吃饭!
“你是不是也还没吃饭呐。”楚琅斗着胆子开了口,声线都有些颤。
何谦鸢看了看四周,漆黑一片,“想吃什么?我带你去。”
“啊,不用不用。”楚琅不是这个意思,紧张得嘴又快过大脑:“这个点周围都休息了,对!这还有一大桶汤,你要不要也上楼喝一点?”
此话一出,两人间有片刻诡异的安静。
何谦鸢笑了,却没捉着这句话让她难堪,把保温桶递给她:“快上去吧,好好休息。”
“好那我先上楼了拜拜注意安全!”楚琅匆忙拎过保温桶,小跑着进了小区。
她到底说了些什么!到底是跟尹青瑶混久了,张口就来,什么虎狼之词!好像她总邀请人上家里一样!
何谦鸢回到车里,手心不知是紧张还是怎么,细细密密的汗。方才楚琅那脱口而出的一句,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