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儿事儿,摔着,哪儿也疼!”
王氏微微脸红,借着苏禾苗搀扶赶紧爬起,拍了拍儿道,“农家哪天摔几个,娘身子结实碍。”
也怪了,刚想着给禾苗跪一个玩笑话呢,谁知一见着她真就给跪了!
刚才心里就闪过那一个念头,谁知道好像被天爷看到似……真奇了。
“禾苗,长安!你们知道……”
李氏磕着瓜子儿晃晃悠悠进,添油加醋把镇上封了事说了一遍,说唾沫星子直飞,心里那叫一个得意:
“管它封封呢,反正咱家粮食,拿现银!也多亏了禾苗,咱家可真逃过一劫!”
王氏着膝盖横了她一,“现在知道家禾苗好处了!以再敢跟她叽叽歪歪,看收拾你!”
李氏嬉皮笑脸帮她捶,“知道,知道!哪儿敢跟咱家禾苗叽叽歪歪呢!禾苗咱家大福星呢!娘帮你捶呀,坦……”
钱长安深邃眸子微微眯了眯,隐着一丝异样,沉声问道:
“嫂子,他们说哪里官军?提过番号?”
李氏摇了摇头,“说,只说从边境吃了败仗下,惨了!长安你问个干嘛?”
“嗯……”钱长安故作意说,“什,想看看那个番号队伍,说定会遇到同袍,也好叙叙旧。”
“长安,你可别!”
王氏吓得抓紧了儿子手,紧张叮嘱他,“咱们好容易死里逃生,就别再往里面凑了!
万一、万一他们看你伤越好了,再抓你去打仗可办!娘可只你一个儿子了!”
苏禾苗心里也突突跳了几下,忙道,“相公,时局太乱,到底要小心……”
钱长安眸幽幽,反手握王氏手,又冲苏禾苗点了点头,柔声道:
“事娘,禾苗,你们放心,朝廷规定独子征,大哥去世,就算想重新上战场,都会让去。”
“想!咱想!”
王氏幽怨瞪了儿子一,心疼五官都皱起了:
“咱就在家养好伤,好好种地过活,跟你媳妇儿给娘生孙子……婆孩子热炕头好嘛!
听话,让娘看着你平平安安,将娘就算死了也闭上睛!”
钱长安苦笑勾,“娘胡说什,娘长命百岁。”
苏禾苗喉咙微微哽咽着,也忙道,“就,娘活到一百岁,以都要过好子。”
王氏抹了抹泪,止泪啦。
想到前两年小儿子去打仗,一去两年消息,她盼夜盼,求了天神佛保佑长安活着,头都白了一层。
偏巧去年大儿子又得了痨病死了,剩下一屋子孤儿寡妇叫天天应,叫地地灵……
那光景艰难,神佛看了都要流泪!
如今小儿子活着了,家里也越越好,她打心底里害怕好容易过上点儿好子,呼一下了。
王氏一哭,苏禾苗也跟着心酸抹泪,哄着婆婆说,“娘,相公都说了独子征兵,你就别担心了!”
“嗯,可心里……”
想起以前心酸,王氏泪瀑布般往下掉。
“娘,看你……”
钱长安拉她手,柔声哄着,“孩儿对,孩儿该提个!孩儿跟娘保证,以都再跟娘说个了,就在家里好好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