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贴身女使春芽暗中拽了拽温云姝的袖子,靠近她低语,“姑娘,眼下肯定是出不去的,不如等老太爷回来再去央求他也不迟。”
眼下父亲尚在狱中,得想办法见上一面才好。
她不能乱了阵脚,要静下来想想办法。
温云姝回到房间思索片刻,拂袖展纸,写好后交给春芽并低声嘱咐她,“你想办法把这封信送出去交给张嬷嬷,让她务必将事情原委讲明白。”
待春芽出门,温云姝又展开一张信纸,却在下笔那一刻顿住。
父亲升迁不过一年,她在京中的好友也不过是泛泛之交,并无深交可信之人,若非要强说,那就只有伯爵府的沈霖。
可他与父亲相熟,与她也只是偶然见过几次。
斟酌一番后,温云姝提笔落字。
此时已顾不得其他了。
等两封信送去后,她微微喘了口气,想起往日闺中好友,此时竟无一人能让她写信求助的,甚是可悲。
次日一早,温云姝端着早膳早早等在虞泓屋前。
虞泓拉开门便看见孙女儿端着食盘立在屋前,瓷白面容因天冷而微微泛白,瞧见他出来,杏眼一亮,连忙上前行礼,“祖父。”
“天寒地冻的,站在这里做什么。”虞泓板着脸负手而立。
“祖父,父亲真的是被冤枉的。”温云姝咬紧嘴唇,语调轻柔却不失力量,“我不能眼睁睁看着父亲下狱却苟且躲在这里。”
虞泓以为她还想着回去,一时气急,“混账!”
气音未落,许是觉得自己语气重了些,他长叹一口气,甩了甩袖子迈步出门,“你跟我来书房。”
温云姝将食盘递给春芽,起身跟了过去。
书房里炭火燃烧正旺,炭火出轻微噼里啪啦声响,虞泓关上门走到桌前将一封信展开细细又读了一遍,紧蹙眉头方才舒展开。
他坐在太师椅上看向的自家孙女儿,芳龄十六,已然出落的亭亭玉立,容貌也是一等一的漂亮。
若不是出了这事,那京都好郎君也可议上一议的。
还未等他开口,只见温云姝俯身跪下,“祖父,昨夜孙女儿已擅作主张派人送信给府里嬷嬷和伯爵府的沈二郎,向他们询问父亲案件缘由。”
虞泓轻叹口气,示意她起来说话。
“你父亲此事已经交于刑部审查,不日便出结果,那刑部是什么地方,没有点证据是不会将人扣下的。”
“你可想过,从京都到云塘左右不过一天时间,快马加鞭只需半天,算算时辰,若是对方收到信件,此时早应回信了。”
温云姝脸色一白。
晨起她便问过门房是否有信物回来,都说不曾有。
“阿姝,我接下来说的话,你要一字一句记到心里,日后方能成事。”
“我与你父亲之前给你议了一门亲事。”
“若他答应娶你,那日后有他护你,想必在京中也无人敢说你什么,更没人敢对你刻薄不屑。”
温云姝心中一震。
她仰头看向虞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