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淮书一时怒上心头重重的朝桌上一锤,震得地主与翼风皆是一惊。
“你说朝廷的赈灾粮不够,那你家中为何有如此之多的粮食,可外面的百姓食不果腹,你就拿这样的理由来搪塞我!”潘淮书满脸愠色,死死盯着面前颤颤巍巍的人。
地主大脑仿佛一片空白,久久不能言。
随后他便声泪俱下的说:“但是,我的妻儿,她们是无辜的啊,有什么怨冲我来!我的孩子不过两岁就惨死在流匪手中,他还那么小,他有什么错呢?”
说着他重重的朝地上一磕,“草民知道大人是京城来的官见不得此等危害百姓之举。可大人有所不知福州之患早已积危多年,若是大人愿替草民报仇,草民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他的双眼满是猩红,仿佛下定死意。
潘淮书看着他神色晦暗不清,抬脚就走出这间屋子。
翼风紧追在后面,低声询问:“公子,就这么走了?刚刚的交易我觉得还算不错,就这么走了吗?”
只听潘淮书轻笑一声,“我没说不同意,只是许久不见老朋友,甚是思念,回去准备准备。”
﹍﹍
6陟看着面上有些许不满的人们,略带歉意的对众人道;“对不住诸位,让大家白忙活一趟。”
群众中总有恶骂声传来,但6陟还是站在原地拱手道:“大家从四海八方来半路聚集形成流匪,本该勤勤恳恳种地养田。却屡被打压,上交苛捐杂税。大家心中都憋着一口怨气,恰逢灾年食不果腹。若不反抗只有死路一条。”
个体的忍耐度,取决于对未来正面结果的预期程度。
“如今粮食颗粒无收正式反抗的大好时机,却被我横插一脚。惹得诸位不痛快,在下给诸位再赔个不是。”6陟又深深弯下腰拱礼道。
“小6公子。”一位老妇人突然出声道,“这不怪您,您肯为我们提供粮食,我们都念着这份恩情。如今奸臣当道,我们这些百姓流离失所,加上多年来的怨,您让我们怎能不很!我们做梦都想把他们千刀万剐!”
梆梆的声音在回响,她如同枯树般的手,狠狠敲击着手中的拐杖。看着6陟止不住的颤抖,“您知道我们不过是想过上安稳的日子,可就是这么难,我们只是想活着有错吗?”说着泪止不住的流。
看着这情景6陟的内心也跟着一抽一抽的疼,他伸手去扶老妇人,慢慢的拍着她的背。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四周弥漫着悲伤的氛围。
若是地主的家人是无辜的,百姓是无辜的。那该死的到底是谁?是这吃人的天下,是这该死的王权,
让每个人都沦为巩固王权的棋子。
﹍﹍
“不知潘公子有何贵干,有事不妨直说,就不为公子奉茶了,还请见谅。”一位将士满脸不耐烦道。
潘淮书的脸上依旧是那一抹微笑,忽略眼前人的无礼。对着他拱手道:“林将军说的是,只不过在下是来跟将军说一声,还请将军修整兵马,将有一场恶战。”
只见林将军不屑的冷哼一声,随后道:“潘大人这是小瞧咱们了,区区流匪,要不是你从中阻挠,我们早就班师回朝了,还用得着呆在这穷乡僻壤之地,真是可笑。”
“那还真是可惜了,只不过现在统兵的是我。甘居人下者鲜。御之失谋,非犯,则篡耳。”潘淮书还是淡淡的笑着。
“自愿处于下属的人很少。上级对下级的管理如果没有计谋,不是下级抵触上级,就是下级夺取上级的权力。林将军处处被我压着一头,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