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钟的追踪之术在内卫当中是数一数二的,因此军官对他的判断没有丝毫的怀疑,他连忙问道:“他们会不会藏在院子外的哪个地方?”
江钟并不答话,他闭上眼睛感受了片刻,然后突然睁开了眼睛,眼神锁住了西北方向,“往那里追,血气延伸的方向就在那里!”
……
石承站在一幢高高的塔楼上,凝视着面前的这一片街区。
城西的混乱已经被他看在眼中,一队队身着不同制服的士卒在城中来回奔跑,好几个重要的路口处都被安设了临时的哨卡,原本几个在宵禁时还能做生意的药铺也很机灵地关上了门,以免遭受一场无妄之灾。
“这又是出了什么事了?”石承的心中始终没有一个头绪。
“最近一次升起传讯烟花的地方就是这里了……不管怎样,还是下去看看吧。”想到这里,石承纵身一跃,从塔楼上跳了下去。
没走多久,石承就在前方不远处的巷子里现了异状,一个身上背着人的黑影在巷子里狂奔,直朝石承的方向而来。
“那个人好像受了伤,但是确实是高阶修者境的修为。”石承吃了一惊,连忙藏在了一棵大树后,“莫非西漠人正在追捕的就是这两个人?应该不错,这两个人蒙着面,身穿夜行衣,还是修士……”
既然已经参与进了今晚这趟浑水里面,石承也打算管一管闲事,先把这两个人给扣下来,然后详加询问,也没准能问出些他感兴趣的东西来。
曲常青背着海螺,气喘吁吁地咬牙狂奔,本来像他这样的修士在赶路时不会累成这样,哪怕是背着一个人,但是他现在身受重伤,真气不继,情况自然就不一样了。
“竹叶……放我下来吧。”
“闭嘴。”
“等过了这个路口,再往右一转,应该就可以进海潮巷了,但愿海潮巷东面没有太多官府的人。”曲常青一边在心中默默地祈祷,一边加快了脚步。
然而就在他刚越过一颗大枣树的时候,一个黑影快捷无伦地闪现到了他的面前。
“谁?”曲常青大吃一惊,就在他惊慌失措的时候,石承一指头点在他的“玉堂穴”上,曲常青登时气滞,周身真气流转受阻,整个人栽倒在地。
“竹叶!”海螺一声惊呼,他的境界虽低但反应很快,他快捷无比地拔出腰间的匕,向石承疾刺过来。
石承轻轻地一指头点出,很轻松地将冒着寒光的匕断成两截,他的左掌紧跟着拍出,海螺一声闷哼,整个人摔了出去,他全身酸软,再也动弹不得。
就在海螺摔出去的那一刹那,他怀中的舆图也跟着掉了出来。
石承“咦”了一声,右手抄过舆图,在月光下将图展了开来。
“这……这是!这些番号、兵牌标记……怎么越看越像是军事布防图?!”
石承的目光下移,在舆图的下方现了一行用楚泽文写就的小字。石承曾经在闲暇时自学过别的国家的语言,虽然石承只能说是略懂些楚泽语的皮毛,但是这也足够他凭借自己的知识和见识连蒙带猜地看懂小字里面的一部分了。
“西漠军西部防卫军司及魏国南荒行营禁军第十九‘热带雷暴’军团,共二十六万九千余人,截至丰霖十七年五月二十日。”
“丰霖……这好像是东丹王国现在的通行年号,等等,那么说这两个人的身份……”
石承惊讶的目光在两个蒙面人身上扫来扫去。
一股强大的气息在石承身后的巷子里出现,石承很快就意识到了,一个修为大概在中阶修者境的修士正在向这里赶来。
电光火石之间,石承心中已经拿定了主意,他虽然不惧区区修者境,但是为了尽快对二人进行讯问,他决定还是先离开这里。
石承一手一个,将二人提了起来,轻巧地越过了围墙,跳进了附近的一处已经被荒废了的院落当中。
听着追击而来的官兵的脚步声远去了,石承便把手中的二人放了下来,一一拉开了他们的面罩。
“曲常青!是你!”石承吃了一惊,忍不住脱口而出,一直在愁该怎么调查曲常青的石承没想到今天居然能面对面地和他对话。
“你是谁?”曲常青怒视着石承,但是他的心中却有一股怪异的感觉,面前这个陌生人的声音似乎在哪里听过。
石承拉下了另一个人的面罩,一张满是横肉的脸露了出来。
这张脸让石承感到很是眼熟,他仔细思量了一会儿,才想起他在哪见过这张脸。当日他和赵平以及曲常青在望云楼分别后曾被一个名叫痞子张的地痞流氓碰过瓷,面前的这张凶神恶煞的胖脸的主人,赫然便是当日的那个痞子张!
由于赵平对曲常青的怀疑,石承也曾经思考过曲常青会不会是魃族的棋子,他本来打算在离开前偷偷地去观察一下曲常青,但是今天夜晚的现却颠覆了他以往在这方面的猜测。
石承摘下了自己脸上的面具,他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照明符,以便让曲张二人能更清楚地看到自己的脸。
“是你!”果然,曲常青和痞子张都是大吃一惊。
“石承?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曲常青手指着石承,似乎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场景。
“我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们。”石承把易容面具又戴了回去,轻声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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