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还问朕疼不疼,要帮着朕吹吹。”
“那日我们都红着眼眶,向母后保证,再也不会对彼此动手。”
“倾儿那时候只有两岁,有些事儿还不懂,但是朕知道,母后生下倾儿之后,就服下了避子汤,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有孩子了。”
永明帝说着,看着曾经的小奶团子正在床榻上昏迷着,苦笑道,“我们本该是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可是却选择了伤害。”
苏云倾的嘴角还红肿着,身上的伤更是让她直接昏迷,这些都让永明帝自责不已。
“他还在跪着吗?”
皇后颔首,“没有陛下的吩咐,沈督主也不敢起来。”
永明帝帮苏云倾掖了掖被角,随后起身,踱步到窗前。
初雪还未融,第二场雪就随之而来了。
皇后仁慈,让下人们都去休息,不必在殿外跪着了,可是沈珩没有起来,已经在殿外跪了三个时辰了。
看着在殿外跪的笔直,几乎要冻僵的沈珩,永明帝的思绪,又回到十五年前的那个冬日。
当初的他心疼苏云倾,现在的他看着沈珩,好像看到了当初的苏云倾。
皇后看着永明帝的表情,适时进言,“陛下,外面下了这么大的雪,沈督主在这么跪下去,就算是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了。”
永明帝微微点了一下头,皇后对着站在殿门口的王喜招手,让他赶紧出去将沈珩扶起来。
温玉辰也还没有离开呢,到殿外帮着王喜将沈珩扶到了丁管家的房间里。
陈海这时候端着一些点心进来,“陛下,您和皇后娘娘午膳和晚膳都没有来得及进,奴才命人给您和娘娘准备了些点心和粥,您和娘娘用些吧。”
“放那吧。”皇后抢在永明帝之前开口,扶着永明帝坐在软榻上,“陛下用些吧,”
檀木桌上还放着笔墨纸砚,银冬见状,赶紧上前小心地收拾着。
永明帝转头,看到宣纸上写的诗,抬手制止了银冬的动作。
他将宣纸拿起来,知道这是沈珩的字迹,“红酥手,黄藤酒,满城春色宫墙柳。”
“沈珩在文采方面是欠缺些,这是给他补课呢?”
“陆游的词朕也喜欢,只不过这首未免凄凉。”
皇后走到檀木桌的另一边,果真找到了另一张宣纸上苏云倾写的唐婉的词,“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
“倾儿是给沈珩讲了《钗头凤》的故事?”说着,将自己手里的宣纸递给永明帝看。
银冬跪在地上回话,“是,只不过奴婢实在不懂这些,听得也是一知半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