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葭本来是打算质问的,他知道陈青蓝心中无难事,只要肯放弃,因此甚至准备了一套用于审讯的打乱题本。
但是,接吻的感觉非常好,和谢葭曾经幻想并为之踟蹰的一点儿也不一样,一点都不脏,陈青蓝嘴里有他分享的薄荷漱口水味,他的嘴唇非常柔软,像一汪肉冻,吃起来也很甜美,抿之欲碎而不碎,如果它是食物,谢葭会为它写三百字的好评并心情愉悦地打赏骑手上不封顶。
这一次,前所未有的漫长,陈青蓝来不及哀叹自己的初吻二度飞走,他被勾引得多少有点神魂颠倒,毕竟谢葭的嗓音变得那么沙哑柔和,身上的气味也清爽干净,嘴唇也又软又温柔,接吻对象是人生中见过数一数二的帅哥,陈青蓝真的想不到自己亏在哪里。
什么东西在轻柔地搔他的痒,陈青蓝挽回一点神志,垂下眼一看。
谢葭颀长漂亮的食指指腹,正一圈一圈,愉悦地在他腰侧摩挲。
他只觉得脑袋轰的一声,浑身上下都开始发红,使劲儿撇开脸,像煮熟的虾一样试图把自己蜷缩起来:“你快你走吧你,我哥你说得对我是个没有心就不会受伤的风尘男子,那都是直播,那是逢场作戏,你不累吗,其实我喜欢四爱”
谢葭感觉到了,所以也不为打断生气,他常年健身,保持这个姿势多久都不累,只是的确愣了一下,微微起身,往下望去。
这点迟疑被陈青蓝尽收眼底,他乘胜追击,发出面子不要的尖叫:“不喜欢男的也能那什么的,我们男人不过是纯纯用下半身思考的劣等动物,低级的v子罢辽,别看了喂!”
谢葭刚才都感受到他的回应了,现在当然不会随便相信,“你刚刚说,没感觉就是兄弟情,自相矛盾,今天晚上,你的话可信度太低。”
陈青蓝浑身上下都不好了,他感觉自己像个什么动物被人薅起来揉弄,强制取那什么一样,更可恨的是这个男的不骗人亲嘴的时候冷酷得跟个白大褂也没什么差别,“停!你不要这样行不行,你要是想不要来找我,不是所有人都愿意约炮的,不喜欢那就是潜规则,是猥亵你懂不懂?”
他可以无所谓,因为他知道谢葭有洁癖,接吻也不熟练,之前应该是没有做过,但是他既不能当女朋友不同意所以用于练手的,也不能让谢葭无知无觉因为一点性吸引力就来勾搭同性恋。
并不是所有男同都像陈青蓝一样母胎单身还略有那么一点道德的,如果谢葭现在面对的是任何一个其他的饥渴怨0,今晚保守估计要救生艇转飞机转地铁去拿阻断药。
谢葭盯着他,似乎一下子冷却了:“你不喜欢我?”
此前的一切,都能算是调情,谢葭知道自己做得不够好,但上升到猥亵,他就绝不会再进一步。
他这么问是要确定,其中几分委屈伤心不说,但陈青蓝却感觉自己早就被他看透了,像被扒了衣服一样赤身裸体,也是,没看透他是个饥渴小基佬也不会做这种事,谢葭一向很谨慎的。
其实他并不敢保证,如果谢葭非要这么做,他能不能拒绝彻底,他并不是那种真的很有道德的人,他喜欢谢葭,不止是色相,这个人对他很好,这个人本身也很好,以至于陈青蓝对他有更多的道德要求,并在脑袋里用那点蛛丝马迹杜撰了那么多桃色风月给他,抹黑他的形象,好让自己别那么飞蛾扑火。
有些东西是可以随便给的,像是包容或者体贴,因为抛出去十分能拿到五分就很舒服了,但是有些东西是不可以随便给出去的,像是爱,送出去就是等待有一天被践踏。
可是他也没有体面拒绝的词了,全用完了,现在无计可施,只能受审判一样垂下头,很小声的说。
“啊喜欢喜欢又不能当饭吃。”
旖旎的气氛一扫而光,谢葭脸色一变,语气沉重起来:“怎么不能当饭吃,我给你饭吃,你资金上出问题了吗?我还有一些你要多少?”
他自以为找到陈青蓝退缩的理由,陈青蓝已经不敢听了。
“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好不好,你不能你不能之前什么都不说,突然就要跟别人上床,你不能因为人家拒绝你,就想拿我来消火,你说这么多,那你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你怎么不说?”
谢葭盯着他,今晚很难得地觉得自己的cpu是不够用的,磁盘是需要清理的。
“我没有突然想要和你上床,陈青蓝。”
陈青蓝没有说话,他也没有什么话好说。
谢葭沉默片刻,总算转明白一件事情。
“我的确被人拒绝,陈青蓝,被你拒绝。”
他说完,下床,走开。
陈青蓝注视着房间的天花板,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等待自己的原始欲望消退。
如他所想,这样,一切就
手臂突然受到一阵拉力,陈青蓝还没来得及为自己胎死腹中的小三生涯感慨一秒,整个人就垂死被中被拉起,迷茫的双眼对上了一本暗红色的小册子。
谢葭英俊而饱受折磨的脸在这本种花人民共和国人都认识的居民户口簿旁边,死不瞑目地盯着他。
那双刚刚摸过他腰侧的颀长手指翻开几页。
户主:林云秀
姓名:谢葭
户主或与户主关系:长子
婚姻状况:未婚
这什么意思?陈青蓝小声:“我也没觉得你结婚了”
谢葭部分认同许嘉欣了,他毕竟在jld职业废话学院做了半年练习生,已经失去了冷冰冰的架子,尤其是对陈青蓝,现在只是长叹一口气,开始抄底自己的议论文功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