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只要恩公喜欢就好,男欢女爱,不说什么高不高攀,此事只要恩公应允就行,剩下的我自会告知师妹,其实恩公娶了师妹,对你将来将会有莫大的助力,水家虽然已经剥去贵族头衔,实力也早已不如往日,族内无人为官,但却财力雄厚,无论恩公想干什么都能够役使钱粮人手,不会像以前那样为了穿衣糊口而整天忙碌。”
“我娶她自然不是为了他家的钱财!”陈旭双腿一夹马腹,马蹄嘚嘚继续往前走。
“此事并无冲突,凭借恩公的本事,将来赚钱自然是车载斗量,而水家到时候自然是附庸与你,家族势力也会随着一起水涨船高,对了,恩公我先前说的那件事你考虑的如何?”
“那件事?”
“就是当皇帝那件事!”
陈旭一拉马缰再次停了下来,狠狠的盯了虞无涯一眼说:“我说了此事不要再提!”
“可是我总觉得恩公不当皇帝可惜了!”虞无涯咕哝一句。
“问你个问题,你和水姑娘同门学习,难道你就没想着要娶她?”陈旭干脆转移话题,不和这个货继续讨论当皇帝的事情了。
“我不喜欢女子!”虞无涯撇撇嘴说。
“嘎~”陈旭身体一僵差点儿从马背上掉下去。
“恩公想错了,无涯也不喜欢男子!”虞无涯赶紧摇头,“无涯乃是列子门徒,自幼跟随师尊云游修炼,喜欢的是自由自在,向往的是逍遥无边,对男女之事并无太多想法,遇到婀娜柔美的女子,自然也会感兴趣,但若说要娶妻生子耕田种地碌碌一生那还不如让我死算了,师妹虽然貌美聪慧,但……那个……我自小看她长大,实若兄妹,实在是生不出来丝毫旖念!”
陈旭:……
好吧!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兔子不吃窝边草?
又或者说是太熟不好下手?
陈旭思虑许久,大致确定虞无涯就是个二逼。
一个大男人竟然对朝夕相处近在咫尺的大美女都没兴趣,可见属于是有心理疾病而且无法医治的那种。
();() 其实这也可以理解。
列子继承和发扬的是老子的道家理念,而且对理论的研究更加虚幻,对天道,对自然都有与众不同的理解,认为一切都是虚无,而虚到极致天地万物就没有任何区别,因此他主张的是人人平等,无高低贵贱之分,因此列子门徒都被称为贵虚学派,因为信仰的是彻底的虚,所以追求的就是空,有后世佛教宣扬的万法皆空的味道,于是列子门徒大部分都过的很逍遥,整日游走于名山大川的原始自然之中追求体悟大道的虚无,对于男女之事自然就没什么兴趣,后世看破红尘出家的道士和尚也都不娶妻生子,这就是追求天道的下场。
两人边说边聊,等两人再次来到驿店的时候,太阳已经西斜,江北亭已经等候多时了。
江北亭上下打量了一下陈旭的装扮,捻须微笑点头说:“贤侄这番打扮令人耳目一新,已有玉树临风之姿也!”
“县令大人过奖,旭也很惭愧,自幼家贫如洗,还未曾穿过这么好的衣服,略有些不习惯!”陈旭再次把因为骑马弄的歪斜的衣服整理一下,还特别把腰间的玉佩亮出来。
看着这块玉佩,江北亭眼神一亮,而后又是无比的惊讶,继而表情愕然。
“大人,旭这个装扮可是有不妥?”陈旭赶紧问。
“无妨无妨,老夫只是看贤侄这块玉佩质地细腻,做工精致,价值必然不菲,略微惊讶而已!”江北亭虽然疑惑不已,但还是赶紧摇头。
这块玉佩他简直太熟悉了,前几天好像还挂在女儿的腰间,怎么几天不见一眨眼就挂到了陈旭身上?难道是陈旭又抢了女儿的东西?
江北亭想想不可能,因为这件事下属从来都没有提起过。
又或者难道是女儿喜欢这个少年,因此把随身玉佩送给他?
这个想法一出来,江北亭更觉得不可能,于是使劲摇摇头把这个想法抛到了脑后,只能等自己下次回咸阳仔细问问女儿才知道。
郡守的府邸,就在城中央距离郡衙不远的地方,相距不过百米远。
();() 路过威严高大的南阳郡衙的时候,陈旭还专门停下来看了几眼,郡衙前面是一条正对南门的大街和数百丈的一个宽阔广场,三级台阶共二十一级直通郡衙大堂,全部都是青石铺就,衙门台沿高耸,墙砖斗拱都是青石修筑,所以看起来异常厚重,比起破烂的雉县县衙来说强百倍不止。
其实这个时候的建筑在陈旭看来,非常粗糙,但耐不住用的都是青砖巨石,而且或许是因为地多人少的缘故,因此许多的建筑都占据了很大空间,因此这郡衙四周非常开阔,看起来就像一座宫殿一样雄伟霸气。
“贤侄走吧,到晚了有些失礼,一会儿如果郡守大人问及冲突之事,你就照实诉说便是,但我估摸着他也不会当着诸多南阳名士的面质问与你,所以今晚定然不会有太多的事情发生!”江北亭骑马走在旁边提醒说。
很快几人来到一座巨大的府邸前面,翻身下马之后,几个兵卒把马匹都牵到旁边的木桩上栓好,虞无涯也叮嘱说:“恩公,我就在外面等你!”
“嗯~”陈旭点点头和江北亭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府邸大门。
进门就是一个宽阔的大院,地面也都铺着青石砖,面积足有大半个足球场大,而且四周还有数栋连在一起的房子,具都是木石结构,挑梁斗拱看起来也非常厚重结实。
里面隐隐有谈笑和丝竹之声传出来。
“江县令,小郎君,里面请,郡守大人已经在宴厅等候!”一个身穿淡蓝色长袍的中年文士迎上来,对着江北亭和陈旭两人微微躬身之后,领着两人穿过正面一道大门,然后又穿过一个弄堂。
眼前空间豁然开朗,迎面就是一个全木质的大厅,两边摆满了低矮的案牍,正中一个下沉式的舞池,七八个衣衫单薄的年轻女子正随着叮叮当当的音乐声摇摆起舞。
而在舞池两边的低矮案桌摆放着水果点心,案桌后已经零零散散坐了十多个人,皆都是男人,而且几乎都在三十岁以上,一个个宽袍大袖束发戴冠,许多正对着舞池中的女子指点谈笑,品茶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