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浪费太多时间了,江枂不想耽误警察办案,微微弓腰,捧住她脸,跟她鼻尖相抵:“琸琸,你看着家,哥答应你,哥一定回来。”
江琸知道,她留不住他了。
她轻轻亲吻他的嘴角:“你要回来……不然我没家……”
“嗯。”
江琸被迫松开江枂的手,看着江枂腕子被她攥红的痕迹,她捂住嘴,眼泪从指缝流出。
江枂上了警车,江琸崩溃,仅存的一点理智被关门的声音弄得荡然无存,她跑回店里,拿来一根签字笔,追着车跑了数米。
车停下,车窗打开。
江枂隔着车窗面对江琸,江琸拉住他拷上手铐的手,在他的无名指上画了一个简易的戒指,然后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说:“你回来……我们结婚……”
话说完了,她该松手了。
车窗再次关上,车子再次发动,江琸坐在地上,哭成个泪人样。
江枂手包住江琸给她画的戒指,他很小心,生怕不小心蹭掉了。
车已经开出很远,可他还是觉得他能听到江琸的哭声。她不会号啕大哭,但她的眼泪止不住,一声半声,像把鞭子抽着他的心,他心疼死了。
没有人知道,他平静的神情是咬碎了牙换来的,他左手阖着的拳松不开是指甲嵌了掌心,血填满了手纹。
木芙蓉(1)
审讯室里,江枂泰然自若,即便双手拷着手铐也依旧优雅。
邹琳要问的问题有很多,面对他这一刻,却不知道该从哪个问题开始问了,旁边的监视器长达十几分钟都没有录入什么内容。
审讯室的隔音不太好,外头警员来来往往,交流着新案子的进展。
邹琳看一眼时间,浪费不少了,不磨蹭了。警察办案也不都是循规蹈矩,面对不好对付的主也会兵行险着,但警察一般都有两手准备,因为他要对案件负责,要给上司交代。
邹琳就没对江枂用常规的审讯流程,她拿出一盒佛手糕,对他说:“我去了一趟狐狸营村,见到了当年那两个智残孩子,还见到了赵佩和贺荣发。”
她没问江枂问题,江枂就不用回答。
邹琳接着说:“我实在很好奇当年没有解开的一个疑团,那就是赵佩和贺荣发为什么把那两个智残孩子卖给旧上海,又为什么让范小敏带走。
“当时赵佩已经把你和江琸掳走了,她为什么还要送走两个智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