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想起东海夜雨中肃然而立的青衣神君。他们只打了短短的,几个照面,好歹她还帮他修复了镇妖金塔呢!这中间,她有得罪过他吗?
关键是,她在南天门外摆摊这事,天衢圣君是怎么知道的呢?
倏然记起那个叫冬藏的小仙童,莫不是那小混蛋背信弃义,把她的话学给天衢圣君,告了黑状?
真是这样,那可就是药丸药丸。
春花拼命回忆,自己当着冬藏小混蛋的面都说了些什么。
老寿星还在感叹:
“这次镇压化蛇穷奇,天衢圣君受了重伤,连天帝都劝他多休几日病假,他却非要强撑病体办公。唉,真是鞠躬尽瘁,一片公心。”
春花哼了一声:“他伤养好了么?”
养好了,又要出来害人了。
老寿星摇摇头:“这回没那么容易好。前日我亲去紫阙仙山探病,望见圣君还是个弱冠少年的模样。”
“……”
春花心中蓦然一动,仿佛整摞的金锭子被人从底下抽走了一块,上头的顿时摇摇欲坠。
“寿星爷爷,我记得……天衢圣君长得很是显老啊,怎么是个弱冠少年的模样呢?”
“他们木系仙人,受了重伤,都会退回年少的模样,养伤的过程中逐渐长大,伤愈才回到现今的样貌。”
“……”
春花想起初登仙界的时候,死记硬背过的一本本大部头。她向来是考过即忘的,何况还总是考不过。
“咦,这事你不知道?”
春花背脊上滴下汗来:
“这事,我是真不知道。”
驾云飞去大言仙山,掐死北辰的路上,春花收到了北辰传来的仙诀。
仙诀的大意是说,东海水君在东海摆下了宴席,请他们两人吃饭。春花想着,这回总能坑那老水君几串珍珠了,于是掉转云头,往东海水宫而去。
鱼女一路引她到碧螺亭。亭在一座孤礁之上,红藻卧波,烟岚横黛,如在幻境。亭中一方石桌,三个石凳,鲜鱼白酒,泥炉蒸茶,清简而不堕格调。上回来东海未曾细逛,竟不知还有这样清静幽雅的地方。
北辰已在亭中落座,仍旧是一袭白衣,仙风道骨,飘然出尘的模样。
春花上去一肘勒住他脖子:
“我问你,那个冬藏小仙童,是不是天衢圣君!”
北辰被她勒得显些岔气,又怕动用法术伤了她,只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