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骅站在走廊上,还想把谢进和武海燕送到楼下,被谢进坚决给拦住了。
“曾骅同志,你宝贵的时间应该用在写剧本上,不该浪费在迎来送往上。我和海燕同志有脚,会自己走路,不用你送,我们也会下楼的。
你就送到这里,赶紧回去,继续创作剧本,同志们都还在等着你啊。”
谢进郑重其事的话,让曾骅忍不住抓了抓头皮,搞得我压力很大。
目送谢进和武海燕在楼梯口消失,转身准备回4o9房间,看到杨晓升开了门,从门缝里飘了出来。
“上影厂的谢进导演?”
“你认识?”
“我在复丹读的大学,有次我们文学系跟他们上影厂搞联合创作,我见过他。怎么,来邀剧本就是他?”
“是啊,说是跟我们北影厂合作,要我写个剧本出来,然后再坐下来讨论怎么合作。”
“好事。骅子,我跟你说,上影厂的拍摄风格,跟我们北影厂有很大不同。有机会跟他们合拍一部片子,也不错,可以学习。”
曾骅哭丧着脸,唉声叹气,“杨哥,你是学习了,可苦了我啊。”
杨晓升不大理解,“怎么苦了你?”
“说是合作,但总得有个主导权吧。你说我们北影和上影厂,谁会让出主导权来?”
杨晓升在脑子里想了想,猛地摇头:“根据过往的历史,肯定是谁也不服谁。”
曾骅双手一摊,“这不就得了,王厂长和许厂长争到最后,肯定是转头跟我说,小曾,要不你还是再写一个剧本吧,北影厂和上影厂一家一本,不用伤了兄弟单位的葛敏友情。”
杨晓升猛点头,“很有可能!”
“你看,千钧重任不就落到我头上了吗?”曾骅摇着头,叹着气。
杨晓升看着他沮丧的样子,心生同情,“骅子,确实苦了你。兄弟虽然能写剧本,可是不一定能过审。
唉,想帮也帮不上伱。想想真惭愧,当你的助手,只能帮你校正誊写,其它的一点忙都帮不上。”
杨晓升越想越懊悔,自己当初为什么不好好学习,多读几本名著,说不定多读了一本就开个窍,今天也能帮上骅子,也能为人民群众的文化生活做点贡献。
“杨哥,你也不要自责,我多加两天班。这两天就麻烦你,帮我打打开水,打打饭。”
杨晓升拍着胸脯保证,“骅子,你放心,不管一周还是两周,我一定做好你的后勤工作,让你全心全意投入到剧本创作工作中。”
曾骅摆了摆手,“用不了那么久,两个剧本,顶多四天搞定。”
杨晓升一噎。
四天两個剧本,我也能编出来,关键是能不能过审啊骅子!
“唉,老是把葛敏重任压在我的身上,这样下去,我早晚要成为北影厂的举重冠军!”
曾骅背着手,晃着头,叹着气,往4o9房间走去。
看着他的背影,杨晓升刚才心生的愧疚感荡然全无,只想照着这货的屁股,狠狠来上一大脚。
四天两个能过审的剧本,你脑子里的灵感是水龙头,一拧开就有啊!
真是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
呵呵!
杨晓升冷笑,突然心里莫名其妙地涌起一种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