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幅画而已,他或许根本不在意,送了就送了,我若为此忘乎所以,那才真是不该”6萸看着窗外不知何时开始飘落的雨,呐呐自语。
6萸生母早逝,伺候的侍女们竟然合伙乳母虐待不会说话的6萸,害的6萸整日生病,后来魏氏把那些人都卖了还给她迁至芝兰院,木槿和银杏因为懂事乖巧所以在那时候被安排到6萸身边。
二人刚开的时候打起十二份的小心认真伺候,唯恐伺候不周到被卖,好在6萸虽话语不多却非常懂事,有时候甚至懂事得不像一个小孩,为此,6萸问他们:“你们怕吗?若害怕,现在回去还来得及。”
二人忙摇头:“婢子不怕。”
他们很清楚,跟着一个聪明懂事的主子,比跟着只会闯祸的主子强万倍。
自那日起,他们主仆三人愈的有默契,而且他们也感受到了6萸对他们的好,那是自内心的好。
至6弘生辰,当6萸亲自把画递给6弘时,最先激动的是6婠,她一脸不可置信地问:“你如何买到的?我找了许久都没找到。”
“我从去年就交了定金,一直等到昨日才拿到,正热乎着呢”6萸甚是得意。
6弘小心翼翼的展开画,确认过是真迹后,大悦:“多谢阿萸圆了我的心头之好。”
大兄向来稳重,从未如此情绪外露,看来是真喜欢此画。
6萸笑回:“阿兄喜欢就好,莫与妹妹客气。”
一旁的6纯见状酸溜溜的开口:“也不知明年我生辰时,阿萸会不会也给我惊喜。”
“阿萸的生辰在你之前,你先去准备礼物吧”6婠笑着打断。
6萸的生辰在初夏,一个蝉儿初鸣,绿意盎然的时节,而6纯的生辰在初秋。
“阿萸想要什么?”两位兄长齐齐出声。
这问题让6萸一时答不上来,纠结了一瞬,才回:“还是给我红封吧。”
闻之,6纯啧啧道:“每年都要红封,真俗。”
“有了银钱,待我想要什么时可以买呀”6萸急道。
见妹妹急得脸都红了,6弘笑道:“莫要打趣阿萸了。”
6纯笑着去看画,突然“咦”的一声,道:“一竿翁的画怎么多了个小童。”
“方才没仔细看,果真有个小童”6婠也惊奇道。
“这很奇怪?”6萸有些不解,她对字画之类可真没什么研究。
“一竿翁以往的画无论四季变化,无论山水几何,永远只有一个垂钓者者和一根鱼竿”6弘解释道。
6萸心里咯噔了一下,莫不是曹壬被人骗了?小心道:“那或许是现在有晚辈陪他垂钓?”
“我也是这样想的,毕竟这画确实是真迹”6弘爱不释手的看着画回。
6萸这才松了一口气,真是虚惊一场,一看那曹壬不食烟火的样子,被骗的概率太高了。
大家一起赏过画后,6萸聊起建业城好吃的点心,6纯告诉她赵记食肆新出了一种芝麻酥很美味,她便悄悄记下了。
入冬后,6婠除了习琴棋书画还需抽空苦练女红,每日都非常忙,想要成为合格的南安王世子妃,她只能比任何人都努力。
一个庶出的女孩若是太有野心和斗志,估计也没有哪个嫡母会喜欢,所以6萸一直咸鱼中。
她除了认真习字练字,其他的都只是随便学学,至于乐器,时至今日她还没选好学什么,终于等至十五这日,她一大清早就偷偷摸摸带着银杏出门了。
今日的建业城下起了雨夹雪,至赵记食肆时,因时辰尚早,店内也没什么顾客。
这个时代和唐宋时期不同,商业经济不是很达,也就建业这种人口密集的历史重城才能开起一些店铺,但其背后皆是世家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