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演哪一出?
宗衍撑着伞,伞柄圈在掌中。
骨节被撑得泛白,手背皮肤之下,是蜿蜒而上的青色脉络,周遭雾茫茫的雨成为他了背景板。
他一来。
场面才安静下来,宗清青唇色抖得发白,稳住了心神走过来解释。
宗衍,这个女人死赖在这儿不走,我只好帮你
慢速昂起了下巴,宗衍瞳孔漆黑,融入了雨夜中,是吗?那我真该好好谢谢二姐了。
他的震慑力无声无息,却又强劲,不可忽视。
宗家长房一脉本就人丁单薄,如今仅剩宗衍大姐与他。
他自小便是被寄予厚望的宗家继承人,成长之路残忍血腥,在谦和温润的外表下,裹藏着阴冷孤僻的秉性。
如果需要,至亲也可以是他的垫脚石。
更别说宗清青是二房的人,不经过他的允许,是没有资格站在这里的。
后知后觉自己触犯了大忌,她不敢再逗留,这倒不用,但这个女人,你尽早处理了吧。
宗衍侧过身,不送。
打发走了宗清青。
姿真被尼娜扶起来,带着伤,身上没一处是干净的,不漂亮了。
宗衍神色淡薄,无动于衷。
更别提一丝一毫的心疼。
尼娜,
雨下宗衍音色愈清,带她去你那里,洗干净了再回来。
尼娜诧异不已,少先生
从她们身边走过,宗衍执着伞,连余光都不曾施舍给姿真,脏兮兮的,太倒胃口。-
温水驱散了皮肤上的寒冷,腰部和心口都被行李箱砸到,留下了片片的淡青色。
尼娜进来,将干净衣物放下,太太,你还好吗?
没有声音。
到了浴室门口守着。
姿真换好了衣服出来,脸色糟糕,脆弱得好似快倒下。
扶着她坐下,尼娜拿着药,太太,您先吃点感冒药预防下。
在这个家里,唯有尼娜对自己有几分真心了。
这些年,宗家人是怎么对待姿真的,没有人比尼娜更清楚了。
宗清青将姿真当奴隶,不高兴了便把她叫过去,每次回来身上都青一块紫一块,最严重的一次额头都被砸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