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缺将手中长刀插入地下方才止住后退之势。
少顷,他默然的站直,双目奇光大盛,凝望着置于胸前的水仙刀,似入定老僧。
眨眼间,广场上出现撕裂空气的轰鸣之音,只见宋缺化作闪电般的长虹,挥刀而来。
席正先依旧从容淡定,两指化掌,往下一压,立马在周身掀起高越十丈的巍峨气墙。
“砰!”
宋缺一刀劈在气墙之上,犹如树叶掉落在平静的湖水之上,震荡出转瞬即逝的波纹。
他见此,眸光凝实,水仙刀每一部分均变成制敌化敌的工具,以刀柄、刀身、柄们,至乎任何令人想也没想过的方式,不断劈砍气墙各处。
密如骤雨、无隙不入、水银泻地般的攻击,还是没能寻到气墙的薄弱之处,正当宋缺气力大损之际。
席正先手掌翻转,掌心向上,轻轻往前方一推。
巍峨气墙倏地化作密密麻麻的针芒,以浩浩荡荡之势向宋缺倾覆而来。
“轰!”
偌大广场好似被投石机轰炸一般,到处都显得破破烂烂,而宋缺本能的以一刀之意,接连劈碎针芒化作的大河浪涛。
旋即,他的喘气声如同沙漏中的沙粒,细微而急促,透露着无法掩饰的疲惫。
不远处,席正先听着宋缺急促而沉重的呼吸声,漠然道:
“宋阀主,贫僧再给你一刀的机会,若还是如此不济,那便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宋缺一听,英俊无匹的俊伟容颜红光一现即敛,当即还刀鞘内,面庞与手皆垂下,突然之间,不知怎么就给人一种天地浑合为一。
悠然生出有法是地界,无法是天地,有法中暗含无法,无法中暗含有法的玄妙气机。
自然而然生出一股混合天地,庞大无匹的气势,再以泄洪之势朝席正先压来。
“铿!”
宋缺再次出刀,这一刀寓快于慢,大巧若拙,虽不见任何变化,但千变万化尽在其中,如天地之无穷,宇宙般没有尽极。
席正先见状,脸上流露欣然之色,竟就这么站在原地,生生看着自己被这一刀划过脖颈。
宋缺眉宇轻皱,现了蹊跷,就见席正先身形溃散,如云烟散开,再出现在宋缺背后。
而已经与天地贯通相连的宋缺,似是臻至无法而有法,有法而无法的刀道之极,刀刀之间都可回气保持气力永不衰竭,迅疾又猛烈的又朝席正先劈去。
然而席正先又如一道幻影,让宋缺这一刀劈空。
瞬息之间,广场上出现数百道似真似幻,宛如实质的身影,皆带着似笑非笑的笑容看着宋缺。
宋缺脸上无思无念,沉浸在最深的定境之中,整个人散着物我两忘的气韵。
当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劈向所有身影,随众多身影幻生幻灭,宋缺的气机也随之变化,以无誉无毁,不滞于物之心境,使每一刀有时龙飞九天,时而蛇潜地深,可谓是变化无穷。
“天虽无限,但人有限,宋阀主,你之刀道,贫僧尽得矣。”席正先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
“得刀然后忘刀,苦思后是忘念,如此刀法,堪称精彩!”
他的声音微顿,幽幽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