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戍靠在沙上目不转睛看她,心想:“我得找杜医生问问,她再不好起来,我便快要疯了。”
想着他站起身来,给介子姜打了一声招呼道:
“我出去一趟,午饭你是自己做?还是我给你带回来?”
介子姜站起身,走过来道:“不必管我,你自便就好。”
说着走进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
谢云戍捏捏眉心,拨通了电话,同时走出了门。
他到医院时。杜医生似乎很闲,正在玩着消消乐游戏。
“杜医生,我妻子的情况,我电话里和你说了,她白天会突然病陷入痛苦回忆,还有,白天的她和我亲吻时,突然就变成了晚上的她。”
“你妻子的情况,我们院里的专家也讨论了,她这种属于应激性分裂反应,受到外界刺激,便有可能变出你想象不到的样子,你需要总结她变化前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她心中一定有一个无法直面的阴影,每当那个阴影要出现,出于自我保护,她就会切换成另一个人格。”
“医生,她的心病是我吗,我该怎么去治疗她?白天她假装热情,甚至愿意和我结婚,可是她根本不愿与我亲近。她的热情和那些拙劣的撩汉技巧,演绎的痕迹很重,我不知道她和我结婚是出于什么目的。今天好不容易有了一点可以亲近她的感觉,可我刚碰到她,她马上变身为冷漠的人格,拒我千里之外,我抓不住她,也保护不了她。我该怎么办?杜医生,你帮帮她,也帮帮我。”
“你别急,她既然能受你影响,说明她的心病与你的确大有关系。心病自然要心药医,你在她那儿留下的形象才是伤害她的根本,要想治好她,医生没用,药物也没用,唯有你和时间。”
“我和时间?”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你若真心,她的病自然就会好。年轻人,你如此关心自己的妻子,想必对她是真心喜爱,既然如此,慢慢来吧,让她信任你,依赖你,重新爱上你,不管白天,不管黑夜,不管热情,不管冷漠。真心为好,必有福报。”
谢云戍恍然大悟,连连给杜医生道谢:
“是啊,是我太心急了,我爱她,总想着回报,总想着同等的回应,她本就是病人,如何像正常人一般回应我?也许,有病的是我,不是她吧。哈哈……谢谢你,杜医生,我知道怎么做了。”
红景天,介子姜自己吃了饭,闲暇的时间太多,她难得享受孤独而美好的白日生活。
谢云戍去了公司一趟,把工作安排妥当后才开车回家,顺道买了些新鲜的肉菜。
一开门他就乐呵呵道:
“小姜,我回来了,吃完晚饭,我们一起去公园散步好吗?”
介子姜并不答话,而是静静翻着一本《金匮要略》,似乎看得津津有味。
谢云戍心想:“她还看这种书,晦涩难懂,还有些无聊,我老婆,果然不是一般人。那我是不是也得看看《黄帝内经》啥的,和她便有了共同语言。”
谢云戍想着便不再打扰她,自己在厨房里忙碌起来。
这时,廖青青的电话打了进来,介子姜接了电话。
廖青青以为是白天的介子姜,便开门见山道:
“妹妹,《乱红之佛》开机了,编剧要改几个地方,想征求你的意见,你有空吗?”
介子姜冷冷道:“什么开机,什么编剧?”
廖青青有一瞬间懵圈,这语气,和晚上的介子姜一样啊。她吓得赶紧挂断电话,随即打电话向介子归求助,介子归吓了一个激灵,又赶紧打了谢云戍的电话。
谢云戍接起电话,两人说了半天,明白了相互的处境。
谢云戍伸出头,见介子姜正认真划拉着手机,同时把刚刚看的书倒扣在大腿上。他便低声对电话里的介子归道:
“嗯,……白天的她知道是我的房子,她愿意的。至于为什么……,我晚些和哥解释。……晚上,晚上的她不知道,哥别说漏嘴了,我说房子是我之前租的,和她合租,她似乎喜欢这儿,勉为其难同意了。……哥,放心,她病没好,我不会乱来的……嗯……明白……”
他说得断断续续,电话里的介子归先是震惊,似乎后来终于平静下来了。
又听谢云戍继续道:“她提前出来了……我也不清楚……可能和我多少有点关系吧……嗯……好的。……不过你们和她签约的事情,她早晚会知道的,最好与她协商好,虽然都是她,毕竟她现在不这样认为,尊重她比较好。……嗯……好……那你们过来吧,正好我在做晚饭,一起吃。……嗯……我也有事和哥商量。”
谢云戍挂断了电话,走出厨房对介子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