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誉骄对你挺好的啊。”冰凉玩味的声音。
迟尧像警觉的兔子,瞬间支起脊背,嗫嚅道:“没、没有。”
陆鸣松了松领带,将那截神色布料扯下随手扔到床上,哼笑道:“说起来,祁誉骄的眼睛也很像吧?”
迟尧没听清陆鸣的话,忪怔望着那根领带,终于明白为何陆鸣会问他还记不记得这根领带。
记忆涌来,那都是几个月前,他们尚在恋爱期的小情趣。
只是现在想来,迟尧心中苦笑,只觉得后悔。
如果当初不招惹陆鸣,也不会有后续这些烂摊子吧?
迟尧的沉默落在陆鸣眼里成了无言反驳,他将水杯往床头柜重重一放,“砰”地一声,荡出些水渍。
迟尧如同惊弓之鸟,猛地往另一边挪了挪。
他不知道陆鸣为什么生气,只求最后这两天能安稳过去。
难道是自己没喝陆鸣喂来的水?
可他实在不想喝。
十几天以来,他都习惯了,少喝水就可以少上厕所,少些难堪局促。
祁青聿……
他在心底默念这个名字。
从前他想不到,这个自己恨透了的人竟成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求求你快来吧,他实在不想再呆在这里了。
难捱
迟尧不知怎的又惹陆鸣不高兴了。
“啪——”
迟尧只来得及看见陆鸣那双修长的手按在开关上,下一刻,视线坠入黑暗。
无窗意味着无光,顶灯关闭后像是极夜来临。
迟尧坐在床上茫然地睁大眼睛,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他只能听声音来辨别陆鸣的位置。
男人脚步停在不远处,似乎在房间另一角侍弄什么东西,布料摩挲发出“沙沙”的细响。
未知是一切恐惧的来源。
迟尧无意识滚动喉结,听着逐渐向他靠近的脚步声,陆鸣手中拿着什么东西站在了他面前。
迟尧默默往后蹭了蹭。
眼睛终于适应黑暗,勉强能够视物,他看清了陆鸣手中的东西,不是拿着的,而是完完整整戴在手上——
好像是一个……护指?
迟尧不明所以地抬眸,陆鸣的身形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看不清表情。
可他莫名觉得自己跟陆鸣对视了,那道沉重的视线投在他身上,很有分量。
“怎、怎么了?”
他突然想起偶然在体育频道看见的消息:陆鸣退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