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没事?”司羽抬起手背,揉揉,仍惺忪的睡眼,不偏不倚的,斜靠阳台处的墙壁。
“没事,确认没事。”沈怀苏故作淡然,蹭红双眼,刻意转移话题,抿唇道,“怎么醒了?是我打电话,声音太大,吵到你了嘛?”
他很怕,司羽听到,关于通话的内容:宫墨寒和他的事情,被他隐瞒的极好,至今,他身边的人,均未得知,他竟有个男朋友。
所幸,司羽不习惯于,打探对方的私事,记忆力也不太好,倒不会疯狂地,刨根问底。
轻轻摇摇头,司羽伸个懒腰,朝对方解释说道:“你没有吵到我,是手机闹钟响了。”男人掏出手机,冲对方晃几下,勾唇,笑道,“我下午四点,有一节专业课,若是睡过头,就该被裴教授,扣下平时成绩。”
为了期末不挂科,为了期末的总分成绩,能高上一些,司羽不得不,每节课按时打卡。
沈怀苏松一口气,频率极快地点点头,表示理解,但他怕对方,发现关于自己的端倪,匆匆闲聊几句话,便落荒而逃,奔跑出宿舍。
“这么着急?有急事?”司羽困惑不已,垂眸扫过手机屏幕上的时间,慢悠悠地洗漱,套上校服的衬衫黑裤,往阶梯教室走。
“真是,净梦些乱七八糟的。”司羽连打两个喷嚏,慌乱不已的抽出纸巾,擦蹭鼻尖。
他时常会留意,自己都做了什么梦。可今天午睡时,倏然梦到惊悚诡异的画面:他梦到自己,成了连环杀人犯,梦到自己,杀了人。
但具体,都发生了什么,他记不清了。
“一个梦而已,别多想。”司羽拍拍脸,逼着自己,放弃对梦境的回忆,却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自己忘记掉很多东西。
可,他能忘掉什么呢?能忘掉的,必定是不重要的事,是不重要的人,若是足够重要,他又怎么可能,一瞬间,给忘的一干二净呢?
自我劝解着,司羽深吸一口气,迈着沉重的步伐,视死如归般,踏进阶梯教室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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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沈怀苏冲出校园大门,无助地蹲在马路牙子上,哭得梨花带雨,格外的可怜。
他已经,因为宫墨寒,休学过两年了,再次复学,本以为,住进混寝宿舍,会是很麻烦的事情,可大三的摇滚乐队室友,面冷心热,很重情义;刚上大二的,清冷的豪门少爷,脾气很好;他以为,拥有良好的室友,侥幸地住进三人间,便可以如愿以偿的,完成自己梦寐以求的,大三的学业。
可没想到,宫墨寒,始终不愿放过自己,没想到,宫墨寒,始终不舍得心疼自己一点。再继续下去,他会疯得,住进临江疯人院。
被心爱的人,伤过无数次的心,早已变得千疮百孔,支离破碎,“不然,死了重开。”沈怀苏接连抽泣,却希冀,男人会浪子回头。
他彻彻底底,犯了难。
身周的阳光,逐渐不再热烈,口袋里的手机持续嗡鸣,摸出看一眼,是宫墨寒,发来酒吧的地址,催促自己,尽快赶到,去“陪酒”。
沈怀苏的眼神黯淡下来,他僵硬地起身,麻木地坐上公交车,朝男人发来的地址赶。
下车之际,他给男人回复讯息时,手机突然收到,关于公众号推送文章的,一条通知。
上面写着:“以假死分手后,男友对我追悔莫及,直呼‘老婆我错了’。”
沈怀苏心神微动,倏然有了,别的想法:不如,自己假死,离开宫墨寒,试试看?
沈怀苏眸光微闪,心中仔仔细细的策划,想知道,这件事情的可行性,到底能有多少。
他眼眶红红,含着两汪热泪,踏入酒吧。
一进门,不出所料地,看到自己放在心尖尖上,喜欢的无法自拔的男人,此时,正在左拥右抱地,沉浸在灯红酒绿地,满是烟酒气味的世界,连自己胆怯且小心翼翼地靠进,都没有发现,又或许,是发现了,却顾自不在意。
沈怀苏心口发酸,试图,欺骗自己,可下一秒,男人冷冷的,把一瓶烈酒,塞他手里,阴厉笑道:“愣着做什么?喂酒啊。”
“怎么?歇了两天,就不会伺候人了?”宫墨寒指尖夹烟,抽出一口后,放肆痞笑,把自己的满嘴烟气,不急不缓地,吐至少年脸上。
那姿态,明晃晃的,把沈怀苏当玩物。
没人要的狗我那么大一个老婆呢(终)
“咳、咳咳!”沈怀苏被对方恶劣的,一下呛出眼泪,他险些,拿不稳昂贵的烈酒瓶。
“惯会娇气。”宫墨寒冷嗤,可眼神,无论如何的,从对方的面容上,移不开了。
男人忍不住地想,‘若是,让这张柔软好看的脸上,展露出更动情难耐的神态,想必会比现在,还要漂亮许多。’
男人不想承认,自己,已经痴迷于少年,可精明的大脑,不受控制地,回忆起少年,连哭带喘的,拿软软糯糯的嗓音,恳求自己再轻一些,更慢一些的时候,那风情万种的姿态。
“过来,喂我喝酒。”宫墨寒无法忍受,自小腹翻卷的欲-望,男人迫切地,想要触碰少年的身体,亲吻少年的唇,和少年负距离交流。
“是、是。”沈怀苏压下哽咽,不自然地坐到男人身侧,强忍身体的颤抖,为男人倒酒。
“宫少爷,请,请喝酒。”少年狠狠咬牙,闭上眼眸,再掀开眼皮时,眼中的泪水更多。
男人饶有兴致地看对方哭,颇感兴趣的,看对方压下哽咽,颤抖着手臂,朝自己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