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烧让他的脸有不正常的潮红,眼睛也睁不开,无端有种妩媚。
他表情更兼一种惊魂未定。
他后怕。
反应慢一点就失去她了。
这种恐惧,又化为痛怒。
他像头重伤的狮子,摁住她双肩,扭身推倒在床榻上。额头毛巾滑落,锦被亦滑下了床。
熟悉的姿势。
只是这一次,戴鬼怪面具的人,变成了纪筝。
她轻声问:“不戴的时候,你也能听到他笑?”
所以周兰泽要人陪,他怕孤独。
否则会分不清现实虚幻。
抱着夏筝的时候,他的世界才是真实的。
周兰泽恍惚,“对。你别再吓我了……”
他力竭地倒在枕上。
侧躺着,眉头紧锁,呼吸急促,高烧让他神志不清。
啪嗒。
纪筝脱下鬼怪面具,扣到了他脸上。
听得他的呼吸,如她所预料,渐渐平稳下来。
他失控时,会忘记戴面具。
纪筝的腰被搂住,他靠近枕在她肩膀窝,好像蜷曲受伤的小兽。
他很信任她。也很依赖她。
那只太素的信鸽……
她还是很在意。
存在这种可能吗?
他知道她潜入南洋派,抱着恶意接近,他知道她是年山叫他“三哥”那个人,可能杀掉他。
依然装作不知道?
不会的。
纪筝否认了这个离谱的猜想。她得找太素确认。
她拿开周兰泽的手,他迷迷糊糊醒了,“你的伤……”
“嗯,我去包扎。”
床上地上衣服是,都是她的血迹。
纪筝起身时,眼前黑,才意识到失血过多。
她没敢再看向周兰泽的锁骨窝。
那只眼睛,太危险了。
暂时还没有对付它的办法。
纪筝先去拿药,把自己包成个粽子。这是做给外人看的,纱布之下,早用止血符止住,比常人好得要快些。
……
三天三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