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叔,我家清清白白,光明磊落,可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
“他们推倒了我家的房子,砍了家门口的甘蔗,我只恨自己保护不了奶奶和妈妈,保护不了我的家。”
“奶奶和妈妈一直不肯告诉我爸爸是怎么牺牲的,赵叔,你能跟我说吗?”
这一句话让赵鹏程直接泪崩,心里的泪更是汇融成河,汹涌狂奔。
梁群峰也泪水决堤。
他真的想爸爸了。
素未谋面的爸爸。
此时,京城突然狂风大作,暴雨骤至,雷鸣四方。
倾盆大雨好似烈士的泪。
仿佛老天爷都在为连长鸣不平。
赵鹏程的心像被撕裂一般,疼痛难忍。
他胸腔中燃烧起熊熊怒火,出一声爆吼。
“孩子,你爸不在了,但赵叔在,赵叔要为你奶奶和你妈妈讨回公道。”
“欺负英烈家属,罪不可恕。”
话筒里又传来一阵哽咽,“赵叔,我还有一个请求,能不能把我爸爸的尸骨移回老家,我们一家四口葬在一起,这样也算是团圆了。”
轰。
赵鹏程头一沉,只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群峰是在怎样的绝望之下才会说出这种话。
他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如同广元山蜿蜒的山脉,所有的平静与理智在那一刻土崩瓦解。
云岭县的土,该翻翻了。
……
梁家村。
陈道海胳膊抱在胸前,出阵阵嘲笑。
“梁群峰,电话打完了?京城那边怎么说,要来抓我吗?”
“向京城报官?老子就是官。”
梁群峰坚毅的目光冷冷看着面前嚣张的男人。
“陈道海,你也是体制内的人,你这样粗暴的对待老百姓,就一点也不害怕吗?”
陈道海冷哼:“小子,你是不是考公考傻了,自古有害怕百姓的官吗?!”
“你睁大狗眼看看,老子姓陈,云岭第一姓。”
云岭县,还没有人敢跟陈家作对。
陈家话事人陈廷豫是云岭富,甚至能跟省里领导称兄道弟。
即便是云岭县委书记,也得给他五分面子。
陈家产业无数,涉及各行各业,单是每年交的税,就占云岭财政总收入的十分之一。
毫不夸张地说,云岭上空掉下来的钢镚,都得姓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