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郎的恭维在他眼中,于他而言,不过是拜服在他的容貌下,沉沦在表面的皮囊里,肤浅之人。
“阿雪,来客人了,指明了要你呢。”
苏眠雪回过神,在他清澈的眸子里看出了一丝狡黠,是在说她也同那些人一般,沉在他的皮囊中。
“既然无人,你便去休息吧。”
苏眠雪抿着唇,绕过他走到坐在窗边的赵言谨。
率先入她眼的,是垂落在地上的大片青莲,小窗外的荷花亭亭袅袅,只显眼前青色莲花圣洁,独来的傲气。
“张公子,好久不见。”
张言谨坐着端正,和李大牛大刀阔斧坐在椅子上,和裴攸撑着脑袋,倚着墙的坐姿都不同。
“苏老板,好久不见。”张言谨笑得温和,“要一份素面。”
……
今天生意不好,高胜、琳娘几人候在厨房,平日里跑断了腿的小二难得休息。
她在想,是不是赵儒不说,所有人都当以为是欲满楼用了次料。
他们无谓于真相是何,对他们而言,只是一个饭后在傍晚时,闲时的八卦。
面条洗水后下锅,酱油、盐、陈醋、花生油倒在碗里。苏眠雪垂着眸子。
一碗素面很快上桌,张言谨拿过筷子,一口一口大口吃着,他吃得快,动作间又十分儒雅,赏心悦目。
张言谨吃完面,店里还没有来人。
整个大堂空荡荡的,唯有几个女郎,点一份冰饮,拿着手里的碎银去取一份字,只为和坐在二楼的男子说上一句话。
“苏老板,今天出门急,一不小心忘带银子了。”张言谨不大会说谎,说出这话时没有一点底气,将攥在手里已经揉皱的荷包拿出来,“能拿这个,抵面吗。”
荷包抵面。
苏眠雪拿过荷包,看了又看,布料不错,上面绣得青莲也栩栩如生,和他衣摆上的好似差不多。
苏眠雪低头一看,果然是差不多。
这是何意。
裴攸已经代她接过荷包,“公子既忘了带银子,拿了这荷包来抵,后面可不允拿银子来换了。”
“自然是的。”
店里无人,苏眠雪出了酒楼,外边有不少停驻的人,但只要听到那一句,这家店不成,昨日还吃病了一个妇人和孩子时,停驻的人便转过头,朝着自己的目的地而行。
“是有什么困难吗,或许我能帮你。”
赵言谨想了想,他听力极好,三言两语便抓住的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