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茂听到这里,笑容也变了味,带了轻视之色:“知女莫若父啊,你父亲说你狂悖,我起先还不相信,现在看来,确实如此。言如许,你敬酒不吃,我也不怕将话跟你说明白。你若不嫁给我,你父亲便要同我对簿公堂,他不好过,你身为言家人,安能好过?我娶你,也不是图你这个人,说一句不客气的话,我仇某人想要娶妻纳妾,有姿色有身家的女子哭着求着嫁给我的大有人在。我娶你,不过是你外祖业大,你也侥幸得了圣人几分宠爱罢了。”
说罢,仇茂就伸手,挑起言如许的下巴,笑容猥琐至极:“你母亲姓李,使得你能找到我这般高门贵婿,你夜半无人,偷着笑吧。你就安心出使,我呢,先由那几房美妾陪着,等你回来,咱们就成婚。到时候我定让你尝尝,成为世子夫人的销魂滋味。”
事突然,言如许一时无甚对策,只能甩开仇茂的手,猩红着一双眼:“你……”
“呵!无耻竖子,你还知道她母亲姓李?!”
正当此时,一道洪钟一般的男声传了进来。
言如许回头,见一鹤老者和一个清俊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言如许被仇茂气得抖,见了来人,做不出什么反应。
直到言灵施上前一步,有些失措地行礼:“岳丈……您怎么……”
言如许的眼睛瞬间睁大了些许。
中年男子柔声笑问:“丫头,愣着做什么?还不来见过你外公?”
言如许怔怔的,脸上没有表情,眼泪却不自觉流了下来。
她有些踉跄地走到老者身前,跪了下来:“外……外公?”
李赈将言如许扶起来,一把将她搂进了怀里:“丫头,你可知道,外公等你的玉佩,等了多少个春秋吗?”
老人家这句话一出,言如许再也控制不住,在外公怀里呜咽地哭起来。
李赈拍着言如许的肩膀,待她哭声小了些,便让她站到了她舅舅李长曦身边。
李赈看着仇茂:“回去告诉你老子,就说陇西李赈说的,管你们什么丹书铁券、世袭公爵,就凭你这幅模样,想娶我外孙女,白日做梦。滚!”
仇茂活了三十年,哪里被人这般骂过,他气急败坏、拂袖而去。
仇茂走后,李赈又看向站在一旁的言灵施。
言灵施有些不自在:“岳丈。”
“闭嘴。”李赈道:“我从未认你为婿,你记住,我先前不动你,因为你是长霓的心上人。如今不动你,因为你是阿许的父亲。言灵施,若将最后这层伦常上的情分都磨没了,你是什么下场,你应当清楚。”
言灵施低着头,表情因为恨意狰狞无比,可嘴上出来的声音,是一句颤抖着的“是”。
言如梦听见中厅这边的动静,以为府上又出了什么大事,便过来看,言如章也跟着姐姐出来凑热闹。
李赈不再理会言灵施,只拉着言如许的手:“外公刚才听你说,陛下许了你职位,要你出使?这是大事,来,跟外公说说你是如何打算的。”
言如许抬起袖子擦干眼泪,点了点头,跟李赈和李长曦一道往东院走,走了几步,言如许回头看向言如梦。
“如梦,如章,你们也过来。”
言如梦姐弟懵懵懂懂,跟了上来。
回到东院,言如许将自己身边近来生的大事都说给了外公和舅舅听,也将李宅和几个铺子的情况告知了他们。
李赈听了,很是欣慰,频频点头。
“对了外公,舅舅,你们怎么来京城了?是有什么要事吗?”言如许问。
李长曦摇了摇头:“这些年小妹和你一直没同家里联络,我们便以为,你手上有些钱财,应当过得不错。可灵川将你的玉佩带回来,还有那些地契,你外公担心你在京城这边出了什么事,又不好意思同家里开口,实在不放心,我们便快马加鞭回来了。”
言如许听到这里,更加感动,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