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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森元停下手里的动作,长吁了口气。
他再次开始洗车时,终于开了口。
“他做了什么?”孟森元道。
温蜜心领神会,孟森元所说的“他”指的是谢详。
“他绑架了陶仁霄,把陶仁霄折磨得不成人样,还断了两根陶仁霄的手指头。”
温蜜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孟森元不可置信地看了她一眼,然后他意味不明地笑了下,继续洗车。
“他会被判刑吗?会判多久?”孟森元问。
“根据情节严重程度,可能会判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孟森元重重地叹了口气,好一会没有说话。
良久,他喃喃了一句:“只要他自己觉得值得就好……”
温蜜正要追问,孟森元出了声。
“那张照片,是我给谢详的。前段时间,他来我这洗车,我认出来了他,他也认出来了我。他以为我没认出来他、不记得他了,他指名让我洗车,还故意找我的麻烦,最后我问他’谢详,你想干嘛?报复我当年欺凌过你吗?’他还十分的惊讶,反问我居然还记得他。”
孟森元说到这,笑了笑。
“我当时向他道歉了,我跟他说,我当年年少轻狂、不尊重同学,让他有了很不愉快的初中生活,我并没有指望他原谅我,我只是自私地想说出来了,让自己好受一些。谢详当时的表情就跟见了鬼似的,估计他没想到我会说这些。
“他当时语气很冷地回我,他不会原谅我,也不会接受我的道歉的,因为我和陶仁霄他们带给他的伤害,不是我们道歉就能抹灭的。”
温蜜大概能猜出来,谢详遇见孟森元的时间,应该是在他碰到陶仁霄之后。
正因为陶仁霄完全不记得他了,谢详才会对曾和陶仁霄一起霸凌过他的孟森元还记得他这事,感到很惊讶。
“后来,过了一段时间,谢详又来找我洗车了。他的样子看上去就心事很重,好像有话要和我说,但又不知道该不该和我说。我给他洗车的时候,他就一直坐在那,”孟森元用闲着的那只手,指了指某个地方。
“一直到我给他洗完车了,他还是没有开口。最后,还是我问的他,我问他是不是有事要和我说。
“一开始,谢详还犹豫了好一会要不要说,他一会说没事和我说,一会又说确实有事和我说。后来,他终于下了决心似的问我有没有当年陶仁霄他们霸凌同学的证据。我问他要证据做什么,他也支支吾吾的不说,只说我要是有证据的话,希望我能给他。
“正好,我这里存了很多当年我们霸凌同学的照片,都是陶仁霄让我拍的,我就都给谢详了。但是谢详没有把照片全部拿走,他只拿走了我们霸凌他的照片——也就是你手上那张。”
“你为什么会保存你们霸凌同学的照片?”温蜜问。
“我不是故意保存那些照片的。大概是我当年随手扔在了家里,前几年搬家的时候翻了出来,我就把那些照片都收起来了。”孟森元道。
“你为什么要收起来呢?你没想过直接扔了吗?”温蜜试探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