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未见,这个人依然长身玉立,却不似当年丰神俊朗,看上去形容憔悴,苍白脆弱。
连衣服都因为宽松而显得像是挂在身上。
青鸾呆愣了片刻,立刻下了连理枝,牵着毛驴,出了后院从小路走了。
回了铺子,本该去樊楼了,可她竟浑身似火烧一般起热来。
娥姐:“那可怎么是好,三平说了,今夜是个大日子。”
青鸾:“娥姐,你替我去吧。”
娥姐没好气地骂她:“你脑袋烧坏掉了吗?你烧成这个样子,要是我没在一旁,有点事该怎么办。我的摇钱树岂不是没了。”
“算了,让人带口信给三平道长好了。”
……
樊楼。
坐在三楼的窗口,外面一览无遗。
“咱们来得是不是太早了?”大武问。
“早来就多等会,”三平神秘兮兮的捋着胡子:“李大人说了,今夜是给小七补及笄礼。”
“陈南山的贺仪也送到了。”
“小老七惦记了许久的酱肘子、炙羊肉、樱桃煎、梅花汤饼、五嫂鱼羹都点了……”
大武伸出五根手指头:“酱肘子得点三份,不然不够。”
“不不不,酱肘子一份足矣,”福伯连连摇头,“到了樊楼,自然是该吃羊肉,炙羊肉来两份,杏酪蒸羊羔来两份、薛家羊饭来一份,这些可是限量上市,即便有银钱也吃不到的。”
阿梅顿时点头:“还是福伯您最有品味。”
被夸奖了的福伯:“说起来,小的总觉得李大人这及笄礼办得有点着急,周家出了事,正是他最忙的时候,就是从今日往后再推几日也是应该的,怎么好似……”
好似有了今日无明日的感觉。
但福伯没说完,其他的人平日里和李昱白相处又有距离,因此便谁也没在意。
三平:“我们孩子也能让小郡王给她办及笄礼了,真是出息了,想必给我养老送终没问题了,我得争取多活几年了。”
……
小七妹和林武去提刑司后,被李昱白惊到了。
这家伙,办事办得是不是太利索了?
李进带去屠村仅存的两个活口人证,已经带回署衙了;
周家的老少爷们,也都带回署衙了;
听说,去大理寺提容嬷嬷等人的同僚,应该在回署衙的路上了;
还有,他亲自去永安里巷找当年还活着的刘少傅家的守坟人了……
总之,从昨夜到今日此刻,李昱白比自己忙多了。
“神仙难道都不用睡觉也不用吃饭拉屎的吗?”小七妹诧异极了,“为什么这么赶时间?”
林武想哭:“我对不起大人……”
“呃,不是你的错,是五石散惹的祸,”小七妹安慰道,“那个什么七星借命或许能让大人他配享太庙,那也算是因祸得福。”
配享太庙,得先死。
林武顿时更想哭了。
以至于李昱白回来的时候,林武的眼眶还红着。
李昱白见了他,由衷地高兴:“看起来不错,太医院怎么说?几时能回署衙?陈南山身边只有王汉马总归是势单力薄了。”
小七妹打岔道:“大人你要去哪里远行吗?”